百里和治这话说完,一众心腹都是忧心忡忡,云若更是自责起来:“殿下,都是云若无能,此番若是抓到苏玉海,便可用他要挟苏恬那个贱人,让她撤掉您的失忆症。”
郭远亦是万分自责,可他还是想到了关键:“殿下,现在朝中弹劾钟皇后的大臣越来越多,这样对您越来越不利,今日皇上询问您的婚期时,您为何不坚持按时成亲?青阳郡主是凤女,如今各国对她是虎视眈眈,您就不怕出什么意外吗?”
云若也是劝解道:“青阳郡主身份非同小可,先前皇上让她住进您的王府,您是占据了天时地利,国宴的第二日,您就不应该接见那么多秀女,更不应该让钟天媛留在王府,现在朝中已经有大臣应此事对您不满。”
百里和治冷冽的双眸寒意更浓了,他那种手中的那份文件,想来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本王自认为自己不是莽撞的人,怎么做出把紫鸢和安宁商会交给北宫千宁的决定?难道你们不觉得她太可疑了吗?”
云若一听就急得快哭了,他急急解释道:“殿下,先前您没有失忆的时候,属下曾问过,为何把您的全副身家托付给北宫千宁,可每次您都说,您这一辈子,就是为了她而活的,您要护她一生周全,给她一生幸福安乐。”
郭远也坚定证明:“殿下,云若所说,句句属实,因为属下也是亲耳听到您这么说。”
听到两个最信赖的下属都这么说,百里和治拳头攥得紧紧的,全身的肌肉也绷得紧张起来,他实在不相信自己会是这么一个令利智昏的男人,他怎么可能是为了一个女人的幸福而活着?
云若看到百里和治不相信他们说的,他继续拿出证据:“殿下,您不近女色,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为了等青阳郡主,您多次说过,您今生独宠她一人,凝香堂里那一大橱子各年龄段衣衫,还有一箱箱的首饰,以及您床头的粉蓝色布偶,就是最好的证明。”
百里和治脸色变得有些惨白,他一向鄙视沉溺于美色的男人,怎么他自己也是这样一个人?于是他说出一句埋在心底许久的话:“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过?北宫千宁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本王做的这一切,都是受她蒙骗?”
云若和郭远齐声否定:“这怎么可能?殿下,您要相信自己之前的决定啊,千万不要伤害郡主。”
“人人都说不可能,人人都说北宫千宁以前是个胆小怕事的伯府弃女,可你们就没有想过,一个没有上过正经学堂的尚未及笄少女,怎么能够在选妃大考中一鸣惊人?又怎能有国宴上的惊艳天下?”百里和治十多年的坚韧和狠厉,注定他在失忆后,没那么容易相信北宫千宁。
“这些确实是匪夷所思,但正如大家说的,她是凤女,不能把她跟普通女子相提并论。再说了,您应该也是有先见之明,这才从小就把她养起来。”云若再次坚持自己的观点。
最信任的心腹都这么说,百里和治也无话可说了,憋屈的他决定先好好睡一觉,等天亮了再进宫问问玄凌子大师。
哪知次日醒来,一个震惊的消息传进了紫鸢,程杰将军的女儿程明明也是凤命之身,也就是说,程明明跟北宫千宁一样,也是凤女!
选妃大考之际,却传出有两位凤女,这样的消息并非好事,百里和治第一反映就是:“只怕是无中生有,你们不是说过,最近二皇子多次跟程杰接触过吗?”
云若和郭远的看法,也跟百里和治一样:“二皇子一定是感觉山穷水尽了,这才跟程杰炮制了假凤女之说,接下去他的行动,就该是娶程明明为妻,以此招揽更多的朝臣,他的野心可不小。”
“本王立即进宫一趟,假皇后一事已经让大夏国蒙受一场灾难,再不能让假凤女兴风作浪了。”百里和治匆忙吃过早饭,就快马加鞭赶回皇都。
此时的皇都,已经是一片哗然,人人都在议论程明明的凤女身份,还有人质疑皇上,说皇上取消了程明明的秀女身份,是不是有眼无珠?
宫里也乱成了一团,因为早早就上朝的大臣们,已经带着这个惊人的消息,带进了重华宫,当面质问永昌帝。
凤女即未来的皇后,原本已有北宫千宁这个凤女,突然又来了一个程明明也是凤女,永昌帝在惊诧之余没有多想,瞬间就失去了判断力,也不能怪他遇事不沉着,主要是真假皇后之事令他头疼。
好在端王清醒,他及时提醒道:“皇上,程明明是凤女这个说话,到底是谁传出来的?那人可有玄凌子大师那般高的道行吗?不如请他来算一算?”
永昌帝回过神来,便请来了玄凌子大师。
玄凌子大师来到重华宫之后,明确表示只有北宫千宁才是凤女,程明明的凤女之说,是有心人的谣传,是用心险恶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