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迄今为止,对女人说过最无礼最过分的话。
趁势进屋的唐贝儿不以为然,甚至恬不知耻地道:“无耻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我了,下回想个新鲜的词。”
看着她径直往楼上叶琛的房间跑上去,宋承熠几乎要原地爆炸了,深深地同情叶琛被这样一个女人缠上,简直比女巫还可怕。
门板被敲得当当作响,叶琛眼底闪过一抹被逼到无可奈何的颓丧,深深叹了口气,取下耳机,仰天望三秒,握拳,深呼吸,尽量控制住想要把人扔出去的冲动,起身拉开门。
唐贝儿怕他不让进,在开门的瞬间便一头扎了进去,有椅子不坐,径直半躺到床上,拿起一旁的耳机放到耳朵,被里头的音乐吵得皱眉。
“难怪你听不到我按闹铃,原因是把音乐声开得这么大。”她将耳朵丢开一些,双腿不雅地在床沿上抖着,“以后别开这么大声,会把耳朵震聋的。”
叶琛尽量不去看她那副令人作呕的德行,当她不存在,自顾自走到书桌前,随手拿起论语书翻了起来。
任凭唐贝儿怎么聒噪,怎么刷存在感,他都像是沉浸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听不见,看不到,自动屏蔽。
唐贝儿气结,抢过他的书,五官扭曲地用力撕成两半,然后再丢回书桌上,挑衅地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侧脸。
叶琛对此毫无反应,将撕烂的书扔进垃圾桶,又随手再拿一本。
唐贝儿被无视得彻底,连她都觉得自己像一个跳梁小丑,不管怎么卖力表演,观众始终眼神轻蔑,打从心底里瞧不起。
追叶琛到现在,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因为太爱了,还是因为被叶琛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厌恶给刺激到了,变成了一股扎根在心底的执念,此生非要把叶琛追到手,非要让叶琛像看唐宝儿一样含情脉脉看她为止,否则永远都咽不下这口气。
人一旦偏执到钻进牛角尖里,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现在的唐贝儿就已经钻到了牛角尖的死胡同里,不将牛角捅破,就会被憋死在里面。
近乎窒息般的挫败感,令她发狂。
“不理我是吗?把我当空气是吗?好啊,那我就把这里的书全都撕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话落,她像个疯子一样,大肆破坏所有能够拿到手的书,用力撕坏,再用力抛开。
叶琛仿佛听不见、看不见,一动不动坐在书桌前,平静地翻阅。那是被逼到无路可退后,磨练出的本事。
对待一个想要得到关注,想得发狂的女人,最狠的不是恶语相向,也不是动手,而是彻底的无视!
“叶琛,你这个混蛋!”唐贝儿气急败坏,怒不可遏,拿起书桌上的台灯,在怒气的影响下,毫不犹豫地往他背上砸去。
宋承熠听不下去了,跑过来劝说,刚好看到这惊险一幕,及时将台灯抢了过去,怒目质问:“你疯了?你不是爱叶老师爱到无法自拔吗,你怎么能动手打他呢?”
唐贝儿终于找回一丝理智,意识刚才那一下要是打下去,会是怎样的后果,不禁一阵后怕,可当她看到叶琛面不改色,气又重新涌上了头顶。
“叶琛,你逃不掉的,这辈子我非要嫁给你不可,走着瞧好了!”唐贝儿摞下一句狠话,脸色铁青地瞪他一眼,愤愤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