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拉出去之后,找了个山里面的荒地,将尸体烧了。
忙碌了一夜,杨奕钦和封霖两人一共换来了二百多积分,成了幸存者中的“富户”。随后,两人洗了澡,阖眼休息了五个小时。
之后的几天,两人跟负责任务的老元混熟了。
他们每天都接下跟随军队外出救人、搬运物资、杀丧尸的任务,不知不觉,就将基地几公里内的所有村子都清剿了一遍。前往市区救人的数架直升机,每天也都会顺便救助一些市民,但是始终没有陈院士的消息,这让基地高层和科研人员日夜难眠。
他们两人的积分也肉眼可见的增加。
出去做任务时,如果路过景区南边的村子,杨奕钦和封霖都会拐进去看一看,但他们再也没有见到过那只黑白相间名叫“花花”的田园猫。
基地里气氛紧张,人人都来去匆匆地忙碌,王彻等人也各有忙碌的事。
几天都没有见过一面。
终于,大约在一周后,基地终于迎来了第二批自行赶来的幸存者。
竟然还是熟人。
那天,杨奕钦和封霖刚刚完成当天任务,正在跟钱国伟谈论学枪的事。忽然,基地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
基地的正门有两层,晚上都处于紧闭的状态,有车辆通过才会打开;白天,外面的铁丝网门仍旧关着,里面的大门也只有容人经过侧门打开,且有人持枪把守。
杨奕钦回头一看,就通过侧门,看见有人正站在临时搭建的隔离室前争吵。
看清人之后,他微微敛眸。
封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怎么了?”
杨奕钦似笑非笑:“冤家路狭。”
没想到对方还真如廖威所说,成功找到了这里来,对于他们队伍里那个引路的来说,算是二进宫了。
封霖皱眉:“洪家河?”
杨奕钦:“没错。”
一旁的钱国伟闻言,面露疑惑:“你们认识?”
“认识。”杨奕钦解释,“他们原本是和廖威一起逃出来的。”
钱国伟又问:“人品怎么样?”
杨奕钦顿了顿,笑而不语。
钱国伟便心知肚明,沉吟说:“看来不是善茬。”
那边几人还在吵吵闹闹,钱国伟皱眉,抬脚走了过去,杨奕钦和封霖跟在他身后。
负责管理隔离室、登记幸存者的女兵名叫贾淑。
贾淑看见他们,叫了声:“钱队。”
钱国伟点头,问:“怎么回事?”
贾淑回答:“他们有人不肯进隔离室检查。”
钱国伟眉头一拧,不怒自威:“是谁?”
贾淑指向其中一人,正是洪家河。
还有几个人站在洪家河的身旁,个个脸红脖子粗,跟基地的人争论不休。他们几人逃过来的途中,肯定遭遇了什么困境,因为洪家河的身旁只剩下了五个小弟。
几天没见,洪家河没了先前那股耀武扬威的气势,一身血垢泥渍、胡子拉碴,在枪口下龟龟缩缩。
尽管如此,他还是死活不愿意配合接受检查。
钱国伟厉声问:“为什么不接受检查?”
洪家河垂头,咬着牙不愿意说话。
其实基地众人心中都有猜测——不愿意接受检查的幸存者,多半是被咬了。
不过基地方圆四十分钟车程内,丧尸群应该都被清理过了,这几天大家来来回回也没再见到漏网之鱼。人被咬之后的变异时间在半个小时内,这人没道理现在还没有发生变异。
除非是他们同队的人半路变异,他来之前才刚刚被咬。
但是仔细看洪家河的脸色,又不像是携带丧尸病毒的样子。他虽然憔悴又狼狈,但眼球上没有红血丝,皮肤也不见青筋或黑线。
一旁的杨奕钦开口提议:“既然他不愿意说话,估计是真的被咬了,要不直接……?”
洪家河低着头,没看到杨奕钦的脸,也没听出来他的声音,只被他的话吓得抖了一抖。
贾淑笑着附和:“我觉得也是。”
“我没中丧尸病毒!而且我有不脱衣服检查的自由。”洪家河连忙抬头,替自己辩解,“我活生生的站在这儿,一看就没有变异,你们凭什么让我脱衣服?难道基地就这么欺负普通人吗?”
钱国伟皱眉,严肃道:“基地有基地的规矩,我们都做的所有决定都是为了幸存者的安全。”
“那规矩不是人定的吗?既然有人提出异议,你们难道不应该好好反思,看看自己的规矩是不是不够人道吗?”洪家河愤愤不平,竟然大着胆子叫嚣起来,他自以为是地质问说,“你们要是真关心普通人,就早该把我们都救过来了,还用我们自己行动吗?知道我们逃过来这一周都经历了多少危险吗?”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是这些人不把他当回事,说到后面,甚至逐渐硬气了起来,“我们好不容易来到这儿,你们却定了这么一大堆规矩,还强行让人执行,其他幸存者还敢过来吗?”
在场的人都一阵无言。
幸存者基地原本为了救人而存在,被他这么一说,好像他愿意“屈尊降贵”地投奔而来,是给了基地多大面子一样。
估计是打心眼里笃定钱国伟等人不会开枪,所以才有恃无恐的吧?
典型的只敢把矛头对准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