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纯祯的手仍没有收回来的意思,一直含笑望着她,巧晚只能低着头老实地把手帕交给了她。
张纯祯接了过来,仔细地望着上面的“吴恺”二字,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张家是开明的家庭,一直倡导者男女平等的地位,也从没把巧晚当做下人看待。
所以在前两年,张纯祯被哥哥传授书法的同时,也让在一旁的巧晚也跟着学了,于是乎,巧晚虽然没上过什么学,但是她是识字,并且写得了一手的好字的,并且和张纯祯还有哥哥张祉生写的字相差无几。
张纯祯的心又被莫名地扯了一下,在这个紧张的时期,只要一想到家里,她就有些魂不守舍,此时,她多么希望,瞿继宽能够在她的身边啊,只要他在,她就十分地心安。
巧晚看到她望着手帕上的字发起呆来,脸上的红晕都蔓延到了脖子上了,小声地唤着她:“小姐……”
张纯祯反应了过来,眼里的阴霾转瞬即逝,把手帕还给了她:“你觉得吴恺这个人怎么样?”
巧晚连忙把手帕小心地叠好放到荷包里,心跳加速,结巴地道:“什……什么怎么样啊……?”
张纯祯拉着她坐到了沙发上,慢慢地道来:“我问过继宽了,他说,吴恺是郊县里铁匠铺家的长子,有个小两岁的弟弟,父母健在。”
巧晚双手紧紧地绞着衣角,低着头不好意思说话,她知道张纯祯此时说这些话意味着什么。
张纯祯继续说道:“他的人品自然是没有话说的,继宽和我说,他当初因为私事组车路过郊县,钱包却因为大意给弄丢了,和租车的司机僵持不下时,吴恺路过,二话不说地便把身上的钱财全部给了他,连继宽的姓名地址都没有问便走了。”
张纯祯说着说着笑了起来:“继宽还给我说,吴恺当时是个穷小子,也没见过世面,身上所有的钱连需要给司机的租钱一半都不到,傻里傻气地遵循着干好事不留名的理念,生怕继宽和他道谢,转头就走了。
“不管继宽怎么喊,他都不回头,可是继宽虽然是想和他道谢,但是更多的是想说这钱根本就不够啊,能不能再借点给他。哈哈,你说吴恺这个人是不是特别的耿直?”
巧晚听着也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张纯祯接着回忆道:“继宽后来也没有说钱的问题最终是怎么解决的,只说他事情办完了以后,特意又回到了那个郊县找到了吴恺,从那以后吴恺就一直跟着他做事了,继宽只和我说过一句话。”
说完张纯祯并没有马上接下句,巧晚心急地问道:“什么话?”
张纯祯看着她的神情,心里有数了,回答道:“他说:‘吴恺这个人,值得依靠。”
巧晚听得一愣,接着看到张纯祯憋着一脸的笑容,就明白了瞿少并没有说过这句话,她羞赧地推着张纯祯,脸撇到一边,撅着嘴说:
“小姐你就知道拿我寻开心,我不理你了!”
张纯祯拿手摸了摸下巴,感慨地说:“你好像不是很情愿的样子?想来也是,吴恺的家庭可能是普通了点……”
“小姐!你说的哪里的话!他好着呢!”巧晚连忙辩解道,一副生怕张纯祯反悔的样子。
结果张纯祯捧腹大笑了起来,巧晚这才明白又被自家小姐开玩笑了。
二人在书房里嬉笑地打闹着,表面上好像都忘记了因为那场突如其来的战争所带来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