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满意地点点头,递给她一张纸和一支笔,“把这个签一下。”
沈云疆大致扫了两眼,无非就是他刚才问过的那些问题。她在签字栏上快速地写上自己的名字,递给了他。
军医点点头,一挥手,一个士兵走过来,将她和另一批人一起带了出去。
走出集中营的大门以后,大家还有一种强烈的不可置信。沈云疆回头看了一眼集中营的大门上那一行醒目德语:arbeitmachtfrei(劳动意味着自由)
她讽刺地笑了笑,张了张嘴用口型无声地说了声:“再见。”
这里面还有着数以万计正在受苦受难的人民,以后还会送来更多。她曾经以为自己有个系统就能当传说中的救世主,可是血淋淋的现实告诉她,她就是个普通人,有时候甚至自顾不暇。
墨尔德斯正在他的办公室里处理文件,一大堆的文件需要他亲自签字确认。他写着写着突然停下了手中的笔,拿起打火机点了支烟。他踱步到窗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沈云疆出了集中营的大门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
温施在一旁等着,他拿来需要墨尔德斯确认的文件还没有签好,他走过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略带不解地说:“指挥官您如果喜欢她为什么还要放她走呢?”
墨尔德斯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目光悠远,“谁知道呢。”他捻灭了手中的香烟然后坐回办公桌旁,拿起钢笔继续专注地工作。
沈云疆一众人傻傻地走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真的自由了,于是大家都鼓起精神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渐渐的,整个队伍只剩下她和另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看起来跟她一样迷茫。
“你叫什么名字?”两个人走累了,随便找了一块儿石头坐在上面准备休息一会儿,那个女人主动开口搭话道。
“沈云疆。”
“你是亚洲人?”
“是的。”
“你现在准备去哪里?”
“你呢?你不回家吗?”沈云疆反问道。
“我没有家了。”她说,“在我被抓进集中营之前我的家人都死在一次轰zhà中了。”
“啊,抱歉。”
“这没什么,这种情况现在到处都是。”
“你是波兰人?”
“是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