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知道兰馨什么脾气,还跟她生气,我想想就觉得自己可笑。
刚出病房,为兰馨主刀的主任过来:“你是令海棠家属吧。”
兰馨用我的名字做手术,我自然成了家属。
“您好,主任,我是,请问有什么事。”
主任告诉我,兰馨因流产次数过多,子宫壁已经很薄,以后怀孕的几率会很低,就算怀上,可能也会有习惯性流产。
手术前,主任劝过兰馨,将危害告诉过她,兰馨无所谓,还是决定做了手术。
听到这些,我心情很沉重,兰馨不过才二十岁,她现在不在乎这些,等以后了,一定会为如今的荒唐而后悔。
人都是这样,要等到追悔莫及才后悔。
我没再进去病房,也没走,就在医院外面的走廊上找了椅子坐下来,等着兰馨输完液。
我靠着墙壁,垂着眸子,忽然视线里多出了一双男人铮亮的皮鞋。
皮鞋的主任站着迟迟没动,我有些烦躁的将目光上移,定格在霍厉延那张清隽的脸庞。
霍厉延目光上下看了我一眼,问:“你哪里不舒服?”
我的脑海里还是他家里成双成对的牙刷牙杯,他却在关心我?
兰馨的事让我有些疲惫,而我跟霍厉延每次都不欢而散,不想多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将目光收了回来,靠着墙壁闭目养神。
他拿脚踢了我腿。
我睁开眼。
他冷着张脸问:“怎么在这里。”
我没脾气,笑着轻飘飘地反问:“这是妇科,我倒想知道,霍总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你又这么关心我做什么,想包养我?”
我都不知道后面这句话是怎么说出口的。
他站着,我坐着。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我,不辨喜怒。
我仰着头看他,嘴角含笑。
他开口:“令海棠,那晚……”
“令海棠。”一名护士走过来:“这是主任开的药,你去交了钱,到药房拿药吧,用法你应该也知道了,都是第三回来的人了,以后注意了,若是再打胎,以后就别想要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