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凄然地望着他:“我记得你曾说过,你只能丧偶,不能离婚,是不是?”
霍容修瞳孔骤然一缩,冷冽的眼神盯着我,警告:“令海棠,你别给我乱来。”
“霍容修,原来你怕我死?”我就像是找到了他的软肋,我笑了,只是心为什么这么痛?他的软肋怎么会是我呢?“一个怕我死的人,却在做着逼我去死的事,真是可笑可悲。”
“海棠,只要你回来,我答应将可可还给你,我们就还像之前一样。”霍容修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眸透着无奈与沉痛:“你擅自闯入了我的世界,不可以就这么潇洒离开,留我一人。”
这话真是讽刺。
我一个字都不信,他何曾对我这般情深过?
欺骗也是情深吗?
“你恐怕还是不能认清自己是谁,霍容修,我不想再跟你争辩,我只要可可,若是你不给,要么我将你告上法庭,要么你为我收尸,你选。”
他明知我刚失去一个孩子,还将可可藏起来,这不就是逼我去死吗?
霍容修嘴角微微嗫喏着:“就算你告,孩子还是会判给我,在墓园埋葬的是谁,谁能知道,世人只会认我是谁,至于你想死,令海棠,如果你想我送可可下去陪你的话,你就尽管这样做。”
我心里顿时窜出一股火,怒骂:“霍容修,你王八蛋。”
霍容修冷嗤:“你不愿意服软,那我就只能来硬的。”
我气的浑身发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这个做母亲的连想要看自己孩子的权利都没有?霍容修,你就不怕霍厉延在九泉之下因你而不安吗?”
“我敢这么做,就已经不怕了。”霍容修勾了勾唇:“我给你一天的时间,给我搬回去,等我出院时,我自会将可可带回去。”
他完全就没有给我选择。
丢下这话,霍容修走向篮球滚向的地方,捡起篮球朝学校外面走了。
炎热的天气,吹来一阵凉风,我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梧桐树叶,曾经我跟霍厉延就躺在这梧桐树下,捡起树叶放在眼前,午后乘凉,悠然自在。
他说以后要做诗人,一个灵魂自由的诗人。
我说他去哪,我就去哪,天之涯,海之角,我们为自由而生,为自由而活。
诗人,总要有些浪漫主义情怀,那时候,真觉得爱情都要升华了。
我躺在我们曾经躺过的地方,捡起一片树叶放在眼睛上,在阳光下,树叶的脉络都十分清晰。
心,渐渐地静了下来。
忽然,我感觉有人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我拿掉眼睛上的树叶,看见陈绍南,很是意外。
“你怎么会在这?”我坐了起来。
他也捡起一片树叶,温笑道:“这世上没有相同的树叶,人也是一样,海棠,我去找过兰馨,知道你在找孩子,霍容修将孩子藏了起来,其实你与其这么慌急的找孩子,处于被动一方,为何不如成为掌握主动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