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问她:“我是谁?这里是哪里?”
她眸色一变,看了看医生,又看了看我,扬起笑,声音特别的温柔:“我是天骄,你是天赐,这里是腾冲,你不记得了。”
她说的每一个字对于我来说都很陌生,我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只知道旁边的医生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林天骄。
我皱着眉,什么也没说,刚苏醒,喉咙也十分涩痛。
林天骄使眼色让医生给我仔细检查,她一直在一旁,医生一旦皱眉,她就立马问:“孙医生,怎么样,他醒了,是不是就没事了?”
孙医生也没有摇头,没有点头,面色凝重。
眼前的一切都对我来说很陌生。
孙医生示意林天骄出去说话,其他医生也都跟着出去了。
我不知道他们在外面说了什么,我试着转头看向窗外,窗前的树叶有些泛黄,入秋了。
过了没多久,林天骄又进来了,她脸上带着笑容,很明媚靓丽,就像是一束温暖的阳光照进山谷。
我无法相信在后来她会放火烧死海棠,一个曾经对她有恩的人。
林天骄坐在旁边,我一直盯着她,那时我只是想要寻找一点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别的意思,她的脸颊忽然一片绯红,羞涩的别过脸:“要不要喝点水?”
我嘴唇有些干裂,也就点了点头。
她倒了水,忽然想起孙医生的叮嘱,我暂时不能喝水,她也就用棉签沾着水替我湿润嘴唇。
她的动作很温柔,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我紧紧地盯着,从她的眼睛里,我似乎看到了另一双噙满泪水的眸子,心忽然隐隐作痛,下意识皱眉。
“怎么了?”林天骄关切地问我。
她的手伸过来,我下意识偏过头:“没事。”
她悻悻地将手收回去,我问她:“我这是怎么了?”
林天骄似忽然才想起,说:“你受伤了,已经昏迷了两个月,辛亏我找到了你,将你救了起来。”
“受伤?”我一点记忆都没有,对林天骄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攥着裙子,试探性地问我:“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自己住在哪里?那家人呢?也不记得了?”
我试着去想,一片空白,那一种无力的感觉令我有些烦躁,眉心拧得更紧。
林天骄连忙说:“不记得也没关系,你不记得的事,我来告诉你,我是林天骄,你是……沈天赐,我是你女朋友,你是新|加坡人,你来腾冲找我,我们一起出去旅游的时候,你出事了,现在我们在腾冲,有印象吗?”
我盯着林天骄看了许久,摇了摇头:“没有。”
半点印象也没有。
林天骄又详细的告诉我,我们感情很好,已经到了快要订婚的地步。
她说的更多的是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实在什么都记不起的时候,她就说没关系,她记得就行。
我问她:“那我有家人吗?他们在哪里?”
林天骄眸光闪烁,迟疑着说:“你先休息,伯父伯母有点事刚出去了,等他们回来你就能见到了。”
她似乎在搪塞什么。
我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她,在这里也只认识她,那时我虽不记得自己跟她的关系,但觉得应该是认识的,否则我也不可能在这里。
过了几天,林天骄才将我的‘父母’带来,他们一来到医院,也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就是让我好生养病,等好了就回新加|坡去,家里公司需要我出面。
我从他们身上感觉不到一点亲情,更多的是陌生。
接下来的日子,林天骄都是一直陪着我康复,天气好的时候,就带着我去外面走走,她似乎很紧张我,必须让我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就算她不在,也会让保镖跟着。
我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看着的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可林天骄似乎有一种超强的控制欲,极度缺乏安全感,只要我一提出让她别让人跟着,她就用受伤的眼神看着我。
我想到是她救了我,也说不出狠心的话了。
除了这一点,她确实对我很好。
出院后,林天骄先让我去她家里住几天,再回新|加坡。
我听到她跟林德海的争吵,准确的说是林天骄一个人在吵,林德海无奈地问她:“你当真要嫁给他。”
我站在门口,看着林天骄特别坚定地说:“他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除了他,我谁也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