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婴郑重,“这世上,昂藏七尺的男子不少,像他这样仙气逼人的却罕见。无价宝易求,玉人难求。”
“再说……堡主,这舍不舍得的,也轮不上我做主不是?”
“我看,若是堡主你一定要纳男宠,不如将眼光投放到妖界,毕竟是同类,做起事情来也方便。”
一不小心,祁婴就是开了个内涵车。
祁婴暗暗叹息,只觉得清音的生父此刻头顶必定风光一片,绿油油的。
花妖蹙眉,“纳男宠?”
祁婴不解,“难道你不是要收他为男宠么?”
祁婴望向这会事不关己,仍旧不沾尘埃的苏乐。
相比较于苏乐的沉静,祁婴这会还真有像是护着伴侣般的急切——
真是不矜持!
不稳重!
花妖施力,苏乐手中的白芍药轻盈飘转,朝着花妖缓缓飞去。
花妖将这白芍药拿在手中,“这是清音的芍药。牡丹定情送牡丹,芍药定情送芍药。这是漳曲堡的规矩。我只是想为清音提前谋好夫婿罢了。”
清音小脸一红,“娘亲!虽然我是比寻常的妖要聪明,但是我才三岁!”
祁婴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他拍着胸脯,“其实,这是清音送给我的芍药。”
清音附和,“娘亲,的确是这样的!”
清音解释着,“娘亲,这是我一高兴,特地变出来送给祁婴哥哥的!”
花妖:“……”
花妖只觉有些头疼。
到底是清音年纪还小的缘故,不知道这花是不能胡乱相送的。
花妖摆摆手,“罢了罢了,你们若是想要尽快知道慕时和慕茗的下落,还是快些前往禁地吧。”
祁婴这会子就是不乐意起来——
苏乐手里拿花,花妖就想着留苏乐在漳曲堡一生,好为清音寻夫婿。
花妖知道这花是清音送给他的后,就赶忙催着他们赶紧上路……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难不成,他就那样比不上苏乐么!
出了华音殿,漳曲堡外的天色已经很是漆黑。
回廊处挂着百花状的各色灯笼,为这华音殿增添了一分趣味。
筝月这一路上已经是打了不少盹儿,差些就要摔到在地。
苏九晨忧心,扶着筝月,“你若是犯困,不如就歇在我的百物囊里。我带着你走。”
筝月摇摇头。
祁婴道,“筝月是萤火虫修炼成妖。寻常的萤火虫寿命短,出世几天就会躯归尘土。在妖界,萤火虫十分难以修炼成妖、幻出人形。”
“估摸着也是她运气好,莫名活了近两百年,在妖力极其低微的情况下,还修炼出个人形。”
“但是修炼出人形是一码事,妖力低微又是另一码事。”
祁婴解释着,“简而言之,是前几日临笙楼里的红莲化为碎粒,这筝月被伤了。”
筝月诧异。
她腿一软,整个人就是瘫在苏九晨的怀里。
筝月蹙眉,“你怎么知道的?我分明……谁都没有告诉。”
祁婴轻佻呵笑一声。
再不济,他前世也是坐拥天九城,手下妖类遍地,妖界皆俯首称臣的妖尊。
若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他估摸着也早就混不下去了。
苏九晨急切,“师叔,既然你早知道,怎么不早些说出来?”
祁婴:“……”
祁婴:“我若早些说出来,她也未必会领情。相反,她还会装作若无其事、身强体健的样子。到时候,又少不了一顿平白无故的瞎折腾。”
“往胸口上碎个大石,往喉咙里塞把长剑。”
“那事情,她未必做不出来。”
筝月懊恼,“……”
恼怒之下,她苍白的脸都被祁婴给气红了!
祁婴从百物囊中拿出一颗丹药丸子,递给苏九晨,“喏。我连丹药丸子都准备好了,就等她撑不下去呢。”
苏九晨拿过这丹药丸子,往筝月的嘴里一塞,还不忘拿出水囊来给她喂水。
筝月服下这丹药丸子,脸色果然是好了许多。
祁婴松了口气。
这丹药丸子里,可含着他不少的妖力。
为了包裹这百年妖力,他可是特地从百物囊里拿出了许许多多的岐山草药——碾成汁液,混到一处,做成丹药表层。
苏乐道,“阿婴,没想到你竟如此观察细微。你和筝月姑娘相处不过几日,竟然已经这般了解筝月姑娘的性子。”
祁婴:“……”
祁婴心里心虚。
苏乐这话听似赞美,但是祁婴怎么听怎么都觉得这是轻讽。
祁婴道,“你这话说的,我了解筝月,也更了解你。”
苏九晨:“……”
筝月:“……”
苏九晨和筝月两人,一阵发麻,起疙瘩。
苏乐望向禁地方向。
祁婴清了清嗓子,“事不宜迟,还是赶紧起身吧。”
“漳曲堡,我们人生地不熟。华音殿,又离修仙者和人居住的地方甚远。花妖刚刚没留宿我们,摆明着是下逐客令,催我们去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