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鼓角齐鸣,北丘妖兵出其不意驱赶驻扎在潭安郡城郊处的妖兵。
半个时辰后,这一片韶光淑气中,已然尸横遍野。郡妖正处于豪气万丈的兴头上,又一次放出不少年前收来的上古神兽,更杀萧含后军个措手不及。
岐山脚下。
折郁以妖君之力,棪树之灵,号召树类之妖。一时之间,岐山山脚下那些普通树木都似成了精,看见个北丘妖兵便用树枝和探出崎岖地面错综复杂的根系捆住。捆住后,根系吸干了血,被捕获的妖瞬间活生生成了干尸。
是以,萧含前军驻守之地仍旧固若金汤,北丘妖兵损失惨重,折郁手底下的这些妖这些树,颇望风披靡使人生畏。
这日,祁婴上了岐山,甄寒同陵周则去了苏门,一切总体看似井然有序。
飞烟殿。
殿内漫着浅淡的药草香,沉木案台上摆着一盏剔透的玉灯,颜色灰黄参半,瞧着琢制工细。
苏乐手中拿着一张羊皮地图,他将地图收入袖中后,又拿过玉灯细细观看。
丁黎和苏六箫立于殿中,丁黎禀告道,“苏乐仙宗,前几日攻上山的傀儡如今都被降服在地牢里,还有那些人皮而制的盾,不知如何处置?”
苏乐未抬头,不假思索便应答道,“杀,烧。”
丁黎记下后,本是要退下,但又驻足——几日前,苏乐从江陵府回来,闷闷不乐。当日收伏那些傀儡后,便秘密召了各大聚集在岐山的门主议事。议完事后,各大门主趁着月黑风高,也不知作何名堂,纷纷独自回了门派。
丁黎心中有惑,按理说,仙门不该如何不堪。即使白月宗和乾坤宗遭了大难,但如今苏乐尚在,三宗底子也尚在,修仙各派亦也如是,那应对萧含等妖不至于一点法子都没有。
但事实便是,这几月以来,仙门的确出于劣势。虽说是劣势,但自苏乐正式暂时接管岐山以来,要说仙门死了很多人,那似乎也是没有的。
那日折郁率领妖兵和大量傀儡上岐山,妖兵和傀儡不曾在各门主手底下讨到什么好,倒是那只顺带被折郁带上的蛊雕,吃了不少弟子。
不等丁黎说话,苏乐便道,“你若是心中有话,不妨继续憋着。”
丁黎:“……”
丁黎道,“是。”
苏六箫迷茫,“师宗,可是有什么话,是不方便对丁师弟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