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不得不承认，这男人是真的深爱她。
然而深爱又如何？他的每一分爱，到后来都化作仇恨刻在她身上，嫔妃们个个拿她当箭靶，所有的中伤都朝着她来，伤害她自己一人承担，然后蜕变成无情之人，除去所有伤害她的人。
第一次杀人时，他笑着说，他的爱妃终于学会保护自己。
第一次布局时，他微笑说，他的爱妃终于学会主动出击。
是的，那些转变都是因为他，而他看得无比清楚，甚至引以为傲，不断给予她更多考验，亲手布局，让她失去原有的天真，变成足以独立于后宫的女子，一个拥有圣宠的嫔妃。
那个男人把一切都算尽，却没想到他的孩子为其承受罪孽。
「母妃？」女孩的声音打断回忆。
「怎幺了吗？」
「母妃怎幺在恍神？刚刚唤了您好多声，您都不理我。」
「没事，只是想到过去的自己，我当年入宫时也是妳这年纪。」女子握住纤纤玉手，轻抚着，「记住，无论身在何方，定要以保护自己为优先，万不能让别人有机会伤害自己。」
「是，母妃。」
「妳先回宫去休息一下吧，接下来会很累的。」
「好。」她微笑，向女子跪安。
送走女儿，不捨与怜惜在眼中打转，最后化作一丝狠戾，闪过眼眸。
这就是他给的保护？
真是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