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大刚道,“那就再说,就算不处了也得有个合适的理由,反正不能是夏意的原因。”
隋鹏飞追出家属院也没找到赵夏意,他又跑了一趟知青办除了面色越来越白的郑秋也没有赵夏意的影子。
那么赵夏意到底哪里去了?
这时候郑秋有些崩溃,拉着隋鹏飞不让走,“鹏飞,夏意呢?”
隋鹏飞皱眉,“我怎么知道。”
突然他记起刘丽荣的称呼,以前刘丽荣都是称呼他为鹏飞,这次喊的是小隋。
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赵夏意迷迷糊糊睡了一觉,起来已经到了中午,刘丽荣做了赵夏意爱吃的菜,看她吃的差不多了才问隋鹏飞的事,“你真的觉得他不适合?”
“不适合。”赵夏意毫不在意道,“长的丑个子矮,除了家里条件好些没什么让我看上的,现在人品也不行,我更不能要了,我又不是收破烂的。”
她顿了顿看着刘丽荣道,“妈,您还记得王倩倩吗?就是原来纺织厂的女工,后来顶替她哥的工作去了机床厂,之前她还来找过我,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她和隋鹏飞好上了,那时候我觉得她骗人,现在我觉得我才是被骗的那个,说不定我这头顶上可以放羊了。”
听了这话赵大刚啪的一声摔了筷子,“他们家欺人太甚,真当我闺女嫁不出去了。”
虽然赵夏意在外头小辣椒的名头响亮,但人漂亮,家世好,想娶她的人多了去了。夫妻俩在这一点上很有自信。
赵夏意见父母被说动,耸了耸肩,“所以说换对象刻不容缓。”
想到路上赵夏意的表现,赵大刚又怀疑他闺女就是看上其他人了想踹了隋鹏飞,可惜他现在没有证据。而且听赵夏意的意思隋鹏飞已经给她戴绿帽子了,万一是真的,这对象的确是不能要的。
下午赵大刚夫妻都要去上班,临走前还多问了几遍确认赵夏意真的不会下乡了才安心的上班去了。
赵夏意早上才坑了郑秋心情正爽,在家翻出瓜子儿窝在床上一边儿嗑瓜子儿一边想接下来的事儿,一直到外头天快擦黑了,外头才响起敲门声。
赵夏意以为是爸妈忘了带钥匙,一开门就看见郑秋哆哆嗦嗦的站在门口,一脸委屈和埋怨的看着她。
“你这什么表情?”赵夏意没有请她进来的意思,就堵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女主角,“我欠你钱了?”
郑秋哆哆嗦嗦,心比身体更冷。
早上赵夏意跑了之后她就带着残存的希望一直在等赵夏意。她盼着赵夏意是真的忘了带档案,是真的想要下乡,那时候她甚至在想,只要赵夏意报名了,那她就是拿出她所有的积蓄去求人去换也要将档案换出来。
乡下是什么样的日子她一点都不想去,就该赵夏意这样的人去感受一下。
然而她在知青点等了一天赵夏意,从早上到中午,从中午到下午,中间饭没吃一口,水没喝一口。
可赵夏意还是没来。
挨饿受冻的时候郑秋还为赵夏意想了无数个理由,甚至想赵夏意是不是去的路上受伤了,或者是被隋鹏飞绊住才没去。
然而当知青点关门了,她回来敲门后才发现,她为对方想了好多理由的人在家舒舒服服的享受,她真的就是被赵夏意骗了。
赵夏意回来后根本就没再打算去知青点!
一股被欺骗的愤怒从头烧到脚,将郑秋体内的怨气一股脑的烧了出来。
“赵夏意!”
赵夏意嘴角噙着笑意,“唉,在呢。”
看她这表情,郑秋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肯定,然而她还是不想死心,剧本里不是这么写的,明明赵夏意是一定要下乡的。
郑秋的眼睛快要喷火,身体抖的很厉害,然而她硬生生压了下去,声音也柔和了许多,“表姐,你今天早上让我好一个等,我等了你一天呢。明天后天还是报名的时间,你明天过去报名吗?”
赵夏意怜悯的看着郑秋轻轻摇头,“不,我今天不去,明天不去,后天也不去。”
在郑秋惊愕的表情中赵夏意残忍的开口,“我今天,就是想逗你玩呢。”
郑秋愣了一下就明白过来赵夏意的意思了。
这段时间以来为了哄骗赵夏意下乡的所作所为在赵夏意眼中可能一直无所遁形,而她在赵夏意看来就是个傻子。赵夏意陪着她演戏,心里指不定怎么嘲笑她呢。她这段时间就像个跳梁小丑,自以为手握剧本就能让赵夏意老老实实的去下乡,结果到最后她才是被嘲弄的那一个。
为什么呢?不该是这样的啊,剧本中她对赵夏意的描写是,“美则美矣,但脑子不够用,自以为聪明,实际上蠢笨又尖刻。旁人的几句话都能挑起她脆弱的神经,父母亲友越是劝说,赵夏意则越是叛逆,好似父母亲友的规劝对她来说才是最不值一提的事。”
最初穿越时郑秋还忐忑,可当她发现这个世界是按照她当初所写的那本书在发展的时候她就激动了。一切的确都按照她所写的那样发展,甚至前期工作她
', ' ')('做的也格外成功,到了赵夏意下乡的紧要关头却出了这样的事呢?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郑秋的手脚也开始哆嗦了起来,心底一片绝望和不甘心,“你骗我!你居然骗我!你一开始就没想跟我一起下乡,你就想看我的笑话,看着我出丑,看着我大冷天的在外头冻了一天,你是不是特别得意?”
赵夏意惊讶的看着她夸赞道,“你好聪明哦,我现在的确挺得意的,而且特别享受看你的笑话。”
说着她一摊手,“格外的畅快。”
郑秋气疯了,不顾旁边探头探脑的邻居就想怒骂然而她突然瞥见两道上楼的身影,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骗我。”
赵夏意:“……”这怕不是个唱戏的。
“我在知青点等了你整整一天,你说让我在那儿等着,我就在那一直等着你。”郑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你要是早说你不下乡我也不会逼你啊,明明你自己答应的,我也劝你了,你怎么能这么骗我。”
大冷天的实在太冷了,郑秋浑身上下都冻透了,她委屈她愤怒,她绝望她失落,这会儿看着赵夏意只想将她撕碎。
然而郑秋知道不能,只要有一丝的机会她都还要试一试。
郑秋哭完了,上前想抱一抱赵夏意,可赵夏意往后退了两步,嫌弃道,“离我远点。”
“夏意,怎么了?这么冷你怎么不多穿件衣服?”刘丽荣像是没看见两人的纠葛,一心只关心闺女,似乎才看到郑秋,“郑秋你怎么还没回家去,你眼瞅着要下乡了,快回家陪陪你爸妈去吧。”
郑秋吸了吸鼻子,看着刘丽荣有些不敢相信,“舅妈……”扭头看了眼舅舅,“舅舅……”
为什么你们都不问问她到底受了什么委屈?
赵大刚朝郑秋点点头说,“天不早了,我们就不留你了。”说完直接绕过郑秋进屋去了。
旁边赵夏意哪怕头疼也忍不住讽刺的说,“小秋啊,回吧。”
说着赵夏意回屋将下午打包好的一个行李袋拎出来扔在郑秋脚下,“你的东西都在里面了,回家收拾收拾,下乡的时候能用得着,毕竟乡下日子苦物资也不充裕,我就不送你了。”
赵夏意说完就啪的一声将门合上,郑秋站在赵家门前还有些不敢相信。
她这是被赵家扫地出门了?
昔日疼爱她的舅舅和舅妈也任凭赵夏意这么欺负她了?
她写的剧本不管用了?剧情不按照里面的发展了?
不是的,不可能的。
郑秋摇头,除了赵夏意下乡这件事儿,其他的事儿都应验了,所以剧本不会有假,有问题的是赵夏意,可人还是那个人啊,她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去下乡吗?要是下乡了那她的剧本岂不是就彻底不存在了?
门内传来嬉笑声,那么的刺耳,郑秋愣愣的有些难过。
旁边的房间门开了,一个大娘朝她看了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小秋啊,天都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啊。”
另外一家也笑道,“估摸着想等赵厂长家开门请她进去呢,就是不知道人家肯不肯啊。”
说着俩大娘就对视一眼笑了起来,其中的意味非常明显。
郑秋哪听过这种话,顿时臊的不行,提着行李袋看了眼赵家的房门提着行李袋就走了。
屋内,刘丽荣看着赵夏意说,“估摸着你姑妈明天得来家里闹。”
说话的时候刘丽荣还瞥了眼赵大刚,话却是对赵夏意说的,“你要是嫌闹腾就关好门她怎么喊也别应门,然后把事情推给你爸,有什么事让她去找你爸。”
赵大刚有苦难言,然而赵小娟是他妹妹,肯定得他来解决。
赵夏意哦了一声,似乎并不怕赵小娟来闹。
这事儿本来就是赵小娟娘俩理亏,按照政策郑秋原本就要下乡,她赵夏意才是不需要下乡的那个,自己心思目的不纯想要别人李代桃僵,如今阴谋被戳穿有什么脸来闹。
赵夏意小辣椒的名声也不能白拿,打定主意赵小娟来闹她就让对方讨不到好。
如果赵夏意是赵小娟,为了以后能沾光占便宜,这次的事儿就该悄么声的咽下去,等日后郑秋下乡走了再往赵大刚跟前哭穷认错,求得对方的原谅,这样还能持续不断的占便宜。
若是真来闹,把那点仅有的兄妹情谊给作没了,那以后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赵夏意的脑袋隐隐作痛,晚饭没吃几口就吃不下了,刘丽荣以为她因为白天的事胃口不好,便将饭菜放到保温壶里拎进赵夏意的房间,“晚上饿了就打开吃。”
“好的,谢谢妈妈。”赵夏意躺在床上缓了会儿,脑袋终于没那么疼了。
但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去下乡,乡下才是你该到的地方。
赵夏意恶心透顶,她改变主意下乡才怪。她脑袋就算爆炸了也不会顺从狗比作者的设定去下乡的。
念头一起,针扎似的头疼更加猛烈的袭来,好像是对她反抗的惩罚,赵
', ' ')('夏意抱着脑袋蜷缩在床上非但没有改变想法,反而越发坚定后面要做的事情。
凭什么她要做男女主的踏脚石,凭什么她的父母明明没有做坏事还要被扣上以权谋私的帽子,凭什么许沐晨是个好人还要不能长命!
她偏要逆天改命。
人都有个倔脾气,赵夏意的倔脾气真就在这时候跟那狗比剧本拧上了。
赵夏意挣扎半晚,疼痛什么时候消失的她都不知道,半夜里外头突然下起了雪,赵夏意躺在床上宛如一条死狗,额头的发丝被冷汗浸湿黏在脸上,水润的眼睛却在黑暗中格外的亮。
“我不要下乡,我不要父母丢命,我不要……不要许沐晨短命……”
雪下了一夜,天一亮,整座丰城一片银装素裹,早上起来换了岗的警卫员小陈扛着扫帚准备先扫出一条路来再回去休息,远远的就瞅见许沐晨迎着北风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往这边跑来。一张本就不苟言笑的脸在北风中更加冷肃,过分英俊的一张脸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极具欺骗性。
小陈远远的朝许沐晨招手,“许营长,跑步呢?”
许沐晨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小陈习以为常,自顾乐呵呵道,“昨天有个漂亮女同志在大院门口问你名字呢,长的可漂亮了,是你朋友吗?她说你是她的恩人。”
许沐晨脚步不停,似乎对此并不在意,甚至都不好奇是什么样的漂亮女同志来找他。
“这么大了咋也不知道着急呢,许司令都着急了。”小陈嘀嘀咕咕的扛着扫帚将主干上的雪都扫了干净,扫到最后许家院子门前,许司令还跟小陈打了声招呼。
想到许司令这几年的心愿,小陈觉得自己该把昨天的事儿再说一次让老人家高兴一下,“那女同志也就十□□,长的可漂亮了,人也精神,就是爹妈穿的不太好。她说许营长是她的恩人,但她不知道许营长的名字,我告诉她之后人就走了。”
许根生一听急了,“你就没问问人女同志的名字?住在哪里?干什么的?”
小陈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我哪好意思。”
许根生太极拳也不练了,赶紧回屋跟老婆子说这事儿,“你说就他那性子也能有女同志喜欢?”
“怎么没有。”曹慧兰就看不上老头子对自己孙子的贬低,她孙子人是闷了一点儿无趣了一点儿脸太冷了一点儿,但她孙子长的俊个子高,前程远大,哪个敢说她孙子娶不上媳妇。
说到这个曹慧兰就来气,“娘是后娘,爹总不是后爹,就这么放着沐晨这么大不说媳妇儿,你的儿子真不是个东西。”
许根生缩了缩脖子,“我儿子,你生的。”
这个事实令曹慧兰更郁闷了。
正说着话,许沐晨从外头进来,单薄的衣裳此时竟已经出了汗,曹慧兰忙拿了毛巾递过去,唠唠叨叨的让他赶紧去洗澡换衣服免得着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