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树对丈母娘刘如慧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老丈人没说什么工作,但是沈家树到底是懂得多,心里也有所猜测。
这个时代还能有什么事儿需要化工人才的?
而且老丈人还是很厉害的化工人才,又是许多年不能出来,那肯定是很大的项目啊。
刘如慧知道真相,竟然还如此的亏待唐年年,什么心态啊。
别说亲妈了,就是陌生人,也不能这么干啊。
“年年小时候具体怎么过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年年这些年确实委屈了。”
他把自己在周家的见闻,通过周承家了解的情况,以及唐年年自己的诉说的事情梳理一番,一一讲给唐文远听。
被人骂拖油瓶,记事开始就要帮着干家务活,帮着带小孩,穿的也是人家的旧衣服。在家里过的忍气吞声,刘如慧只会让她忍让。要懂事。导致年年真的以为自己亏了周家人的,一度很自卑。
这样憋屈的长大还不算。明明念到高中,还有一年要毕业了,成绩也很优秀。结果被亲生母亲用养育之恩强迫着代替继姐下乡。还要对外说自己是心甘情愿抢着去的。
下乡后更是除了寄了一次旧衣服过来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关心爱护。
“年年当时工作十分的辛苦,她的体质您也清楚的,皮肤特别脆弱,经常满手是水泡,身上也总是有伤痕。拿不到多少工分,也没家里补贴,吃不饱,营养不良。”
反正沈家树可没添油加醋。
这些事儿实实在在的。至于下乡的时候给的那点钱,每个家庭都给,那是路费钱。
他可不会让自己媳妇儿的委屈白受了。也要看看这个老丈人是不是真心对待闺女,愿意为闺女出头的。
唐文远已经从内疚到无比心疼,听到最后又暴跳如雷。
他本身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基本上不发火。但是现在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程度了。
“实在是欺人太甚!”
沈家树继续补刀,“除此之外,我们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当初您留给年年的房子,都被丈母娘骗走了。过户到了她的名下。要不是我们无意中发现,并且找他们讨要回来了,只怕年年真是要一无所有了。”
唐文远气得站了起来。
老厂长也从厨房走了出来了。也是满脸怒火,“简直是无耻至极!畜生!”
糊弄他也就罢了,竟然这么对待亲生的闺女。
小时候干活穿旧衣服,他也没好说的。刘如慧说孩子自己懂事,不愿意出门,要干活。他也知道到底是随母改嫁,和别人家孩子不一样也在所难免。但是没想到后来下乡,还有房子的事儿还有这些内情。
唐文远忍着怒火道,“当初我去工作,除了那套房子,还有我的生活补贴。相当于是安家费,以抚恤金的名义给了刘如慧。当年我的工资存款全都交给了刘如慧……后来我这十几年的工资,我一分没存,全都汇给了刘如慧……别的不说,光是这些年工资,加起来也两万多吧。”
随着项目逐渐完善,他在项目里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他的工资越来越高,先是一百多,后来到了两百多,平时还有各类补贴都算在了工资里面。他就算没记账,也会算数。如今他手里捏着的钱还是这些年做了项目时不时得的一点奖金,因为没办法汇出去就留下来了。要不然连路费都没的。
听到一句,沈家树心就疼一下,听到最后,他觉得心真的疼的不想说话了。
丈母娘心好黑啊,黑透了!这年头两万多啥概念?能在首都去买两个好地段的四合院了。他当首富儿子的时候,也没说随随便便花掉两套四合院的钱啊。丈母娘竟然黑下了。
当初年年嫁给他的时候,丈母娘可是只汇了不到两百的嫁妆吧。亏得年年当时还挺开心的。
老厂长和厂长媳妇也是目瞪口呆。
他们也一直以为年年是要靠着周明过日子,所以在家里和周思兰过得不一样也在所难免。还为了让年年好点,对周明也有提拔。
结果合着唐文远给年年留了这么多东西呢。
这别说是养年年一个人了,养一家子人也够了吧。
唐文远看着唐年年,“我给她这么多钱,就只是想让年年生活得好点。不缺吃穿,不受苦。”说着心里也有悔意,“我所托非人。”
其实当初还有一个选择,如果家里有孩子实在没人照顾,那就把孩子带进基地里面。孩子不存在泄密问题。
但是进去之后孩子没法出来,也没法接触外面的世界。如果能有别的选择,自然是希望孩子在外界自由的长大。
谁能知道孩子的生母也能这么不靠谱呢。当初刘如慧也是坚决的要带走年年啊。既然那么爱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委屈孩子?
唐年年也呆了。
她只知道抚恤金和房子的事儿,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工资……
原来爸爸不是没管她,虽然离开了她,但是每个月也是把所有钱寄回来养她。一直在惦记着她的。
唐年年顿时哭了起来,“爸……”
我这些年,真的过得太委屈了。
唐文远伸手抱了抱自己的女儿,“好孩子,爸爸对不起你。你受委屈了。”
老厂长和厂长媳妇也是长长的叹气。
一切说开了,唐年年自然也解开了对生父的心结。
并不是一走了之不闻不问,他也在尽最大的努力照顾自己。
唐年年不是小孩子了,她成家了,也知道钱对一个家庭的重要。钱虽然买不来陪伴,但是钱确实能让家庭过的更好。她从小羡慕周思兰和周承家受到的待遇,不都是要花钱吗?
只是这个钱没花她身上去。
唐文远知道年年过得生活之后,除了对刘如慧的埋怨,心里更多的是对年年的心疼。
父女两人坐在桌上说起了这些年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