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刘桂兰过来拦住他,“小孩的鼻子就能随便捏了?快别犯蠢了,带小池去洗脸。”
“我就是跟甜甜开玩笑呢。”宁建民怏怏收回手说,将闺女递给娘。
“开个玩笑没轻没重的,那谁家的孩子不就是让他爹抱着玩摔了吗?这么大个人了可不能跟小孩似的。”刘桂兰教训他。
“娘我知道了。”宁建民只能认怂。
“行了你快去吧,小池娘也快烧开水了。”刘桂兰道。
说曹操曹操到,王月珍拿着小木碗进屋打算拿奶粉,看到刘桂兰问:“娘醒了?”
“嗯,醒来就看见老四犯傻呢。”刘桂兰说了句,看王月珍拿着奶粉罐一点点地倒又忍不住说了句,“多给甜甜放点。”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看看能不能再更一章
第30章 麦子
“再加点。”等王月珍要把奶粉罐拿起来的时候,刘桂兰又说了句。
王月珍索性多加了两勺,看到这刘桂兰才放心,把甜甜抱出去放椅子上让儿媳妇喂,自己去厨房。
进去看见大儿媳妇李爱云正在厨房做饭,孙女妞妞坐灶台前烧火,听见大孙女喊答应一声,然后往另一口锅里填了把柴,随口道:“今天起的还怪早。”
“娘。”李爱云听见动静哆嗦了一下,“昨天没注意睡过了,以后肯定不会了。”
刘桂兰摆摆手:“得得得,我又没说你啥,你看你吓得。”说完忙活自己的。
李爱云见婆婆不愿意听她多说,老实地闭嘴了,只是心里还是有点担心。
刘桂兰没理解她的担心,手脚麻利地把苞米面下进锅里,上面用蒸笼把窝窝放进去,都安排利索,让李爱云看着点,开始去后院喂猪。
宁望祖正坐在角落里剁猪草呢,分了家两人就不指使几个孩子干活了,好在以后四天才轮一次,晚上婆媳俩抽空割点就够用。
把筐子里的猪草倒进猪圈里,剩下的乱七八糟没注意割回来的草,都剁吧剁吧撒鸡圈里,一倒进去,几只鸡一窝蜂地扑上来,虽然平时鸡都在院子里散着,能自己找食吃,但是院子里就这点空,再去掉用树枝围起来的菜,够它们啄的地方也不多,看见吃的可不兴奋吗。
看几只鸡吃的开心,刘桂兰心里也舒坦,多吃,吃完了好好下蛋,下了蛋拿去换油盐,再留几个给甜甜吃。想到孙女,刘桂兰一拍脑袋:“坏了,甜甜屋里那只还没喂。”
“巴掌大的一只,你慌什么?给点吃的就饱了。”宁望祖看她着急,出声道。
“那可是甜甜的鸡,要是等会甜甜想起来,看见鸡焉不拉几的还不得心疼。”刘桂兰说着,想哪里有喂鸡的东西,家里的鸡小的时候都有母鸡带着找食吃,那只可不行,刚破壳的鸡也不能吃草,干脆一狠心,去屋里拿了一小把麦糠。
家里麦糠不多,都是留着真没东西吃的时候垫肚子的,虽说这两年收成还不错,刘桂兰还是喜欢多留点东西。要是这一年安安稳稳地过去,明年麦子下来再把旧的麦糠换出去,他们家不缺吃的,还有人挨饿呢,用麦糠换粮食虽然换不多少也能换出去。
也就是和甜甜有关,换个人刘桂兰也不舍得,拿着一小把麦糠走出去,看见儿媳妇还在给孙女喂饭,笑着问:“甜甜好吃吗?等明儿再吃一碗。”
甜甜咽下嘴里的奶粉,喊了声:“奶。”也不知道是叫人还是说吃的,喊完张口还要,王月珍赶紧舀了一勺喂过去。
不管叫的是谁,反正刘桂兰挺高兴,答应一声跟王月珍说:“那只鸡崽还在屋里吧?我拿点东西去喂。”
王月珍拿勺子的手一僵,不知道怎么回,最后犹豫地跟婆婆说:“娘你先去看看吧。”
“咋了?”听着王月珍的语气有点不对,刘桂兰问。
“也没啥。”王月珍也不知道怎么说,“娘你还是去看看吧。”
“怎么畏畏缩缩的。”刘桂兰嘀咕一声,以前四儿媳妇不这样的,嘀咕完了还是进去了,进屋听见鸡崽叫声,循着声音走过去,也被筐子里的鸡吓了一跳。
“小池娘,这怎么长这么快?”刘桂兰养了半辈子的鸡,还真没见过一夜之间就大了一半的。
“一早起来就这么大了,筐子里有麦子,我问了建民和小池,爷俩都没喂,除了甜甜不说话,没人动它,娘你说奇不奇怪。”王月珍回着婆婆的话,眼神就没离开过闺女,她倒要看看这小机灵鬼能装多久。
甜甜听见王月珍提到自己,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接着当成什么事都没有的开始继续吃,唔,今天的好吃,等过还要吃。至于什么鸡什么麦,不知道,统统不知道。
“好吃吗?”王月珍问。
甜甜点点头,随即反应过来,嘴里含着东西抬头看王月珍。
“还想装听不懂,你看你能的。”王月珍没好气地点点她的头。
甜甜躲开,乖乖地叫了声:“娘——”
“就知道撒娇。”王月珍能拿她怎么办,把最后一点奶粉喂给她问,“吃饱了吗。”说完起身去刷碗。
甜甜拍拍自己的肚子,表示饱了。
接着刘桂兰提着筐子走出来,对王月珍说:“我看了,这鸡肚子圆滚滚的,应该是吃了不少,给它吃亏了,要是长大不好好下蛋,就宰了给甜甜炖汤喝。”说着忍不住肝疼,她刚刚看到床头上的麦子了,粒粒饱满,一粒比得上地里的两三粒,她活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好的粮食,吃了这么多好东西,长的不快也怪了。
甜甜听到这话,唰一下把手从肚子上拿开,她就吃了一点,跟那只贪吃的不一样。
“对了娘。”王月珍没看到甜甜的小动作,听见婆婆的话想起昨天的事,“娘你看看床头那个柜子上靠里面有没有苞米。”她手上都是水,不好找。
刘桂兰听了又走回去在床头柜上翻了翻,果然看见有一捧苞米,卖相很好,就是太少了,十来粒,拿出去问王月珍:“这又是在哪弄的?”
“前几天半夜建民说硌得慌,起来就看见这个,三更半夜的也没多想,收起来就放那了,刚刚才想起来,苞米和麦子和家里的都不一样。”王月珍解释。
“那家里还能平白无故的多出这些?”刘桂兰有点怀疑人生,“难不成老天爷送饭吃?”真有这么好的事吗。
“我觉得是甜甜。”王月珍猜测,“那天甜甜在大床上睡的,鸡也是甜甜床上的,就是不知道麦子是怎么回事。”
“甜甜?”刘桂兰看了乖乖在一边的孙女一眼,接着否定了王月珍的想法,“不可能。”就算是孙女也不能说出来。
“那是我记错了。”王月珍也反应过来,虽然在自己家,但是也怕隔墙有耳。
“也别管他怎么回事了。”刘桂兰看了看手里的麦子和苞米,把它们揣兜里,将刚刚拿的麦糠撒筐子里,“这几天先喂糠吧,等再大点放出去。”小鸡长太快别人看了会起疑心,长大了就不怕了,还能一直长下去不成。
刘桂兰不知道她一语成谶,鸡是没一直长下去,但是长大以后另一个不同也让人愁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