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喝口水再干活吗?
忍着心中的不满,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点长,找我什么事?”
“跟我进来。”沈绍卿扫了一眼她那悄悄藏起来的双手,把人领进自己住的屋子。
这是童颜第一次进男知青住的房子,青砖瓦房就是好,宽敞明亮,而且里面收拾得干净整齐,一点儿都不像大老爷们住的房间。
“你先坐那等一会儿。”
屋子里除了火炕以外还有一张写字台和一个凳子。童颜十分听话地坐在凳子上等待,好奇他找自己干嘛。
沈绍卿从炕箱里翻出几样东西放到她面前,然后点燃煤油灯冷着声音命令道:“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
看着桌上的碘伏和纱布,惊讶于他的观察细微,童颜心中一暖,不太情愿地摊开双手。
灯光下,青葱般的小手娇软细嫩,显得掌心处的水泡既丑陋又狰狞,除了三个像黄豆粒大小的水泡,另外有两个水泡是花生粒那么大的。
今天上午教童颜割麦子时,沈绍卿就注意到了她那双无比违和的嫩手,就连京市那帮只知玩乐的纨绔子弟都没有她的手嫩,能磨出水泡不足为奇!
拿出一根缝衣针放在煤油灯上烤了烤,沈绍卿把烤好的针递给她,“先把泡挑开。”
童颜接过针却下不去手,从小到大她最害怕打针,看到尖锐细小的物体就会心慌,让她挑,还不如干脆杀了她!
见她一直不动,沈绍卿疑惑地看向她,脸上有些不耐。
“这泡能不能不挑?”晕针不算是什么大毛病,但她一个“大老爷们”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不行,快挑。”他的语气不容反驳。
“……”童颜白着一张脸紧咬着下唇,比划半天也不敢往下扎,“点长,我眼神儿不太好使,你能不能帮我挑?”
迫于无奈,她决定先把脸皮放在一边。
“那么大的泡你看不见?”
“屋子太暗,看不清楚。”她坚定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