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心思跳脱的人结帮跟了上去,老年人还在慢悠悠的锄草,这大日头高照,正是锄草的好时机,挖出来的草一晒就死了,哪能跟那些年轻人乱跑。
白母从西梁村高调走过,不一会儿半个村子的人都知道村里来新客了,不少人都跟着她走,看她往哪里去。
“妈,他们跟着我们干啥?”白母的小儿子白松皱着眉头问道 小小年纪眉间已经有了戾气。
“乡巴佬!”白母冷哼一声,扫了一眼后面跟着她们都人:“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没见过城里人呗。走,不用管他们。”
白母的六个闺女也是一样的表情,仰着鼻孔走路,生怕沾上农村人的“坏气息”。
然而,西梁村可不小,不跟农村人农村人搭话是不行的,例如……她们绕着村子走了大半圈,愣是没找到周家住在哪。
“你,周家怎么走啊?”蓝补丁衬衫的白二姐指着一个村民,一副城里人的架势说道。
那村民还端着饭碗,正看热闹呢。
此时一看自己被点名了,对方还这个态度,顿时“呸”了一声,往后退一步,斜眼瞧她:“哎呦,刚才不是还能的很吗?穿的还没我家妮子好呢,装什么大头蒜,自己找去!”
可不是他们不好客,就白母之前说的那些话,“乡下人”、“没见识”什么的,可都是故意提高了嗓门说的,他们可都听见了。
端饭碗的人要不是被点名,都不想接她的话。
他们可是去过沪市的人,一个月能拿三、五十的工资,城里的正式职工都不见得能比得上他们。
说他们是农村人,农村人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
白母顿时把二女儿拽回来:“走,咱自己找,问这些泥腿子干什么?跟他们说话都嫌脏。”
白家以前也是泥腿子,现在只不过是白父在城里有个车间工作而已,又因为重男轻女,愣是生了七个女儿下来,才得了一个儿子,这么多孩子哪养得活?
白母和白家的女儿也要出去给别人洗衣服,接小活来补贴家用。
然而,他们却把等级划分得很清楚,农村人就是比不起城里人。
要不是因为白云是白家已经放弃了女儿,现在却运气爆棚的要嫁给了城里的职工,他们才不会过来看她呢。
村民们顿时气的一齐转头,这还跟着看什么热闹?人家可都瞧不起自己。
村民们给她们送上了刀子眼,唾沫水之后,就纷纷都散了。
这下就更没有人帮她们。
“刁……刁民!”白母气个仰倒,只好在村里慢慢的挨家挨户的找周家。
然而,周家位置偏僻,哪是那么好找的?
她一边找一边骂:“这都什么鬼地方,那周家还能住到山顶上去?!”
周三弟躲在人群里,恰巧看了这一幕,人群散的时候,他也嗖的跑回了家:“”妈、妈!那个白云她妈好像来了。”
“来了,在哪呀?”周母立刻站起来。
“在外头找咱们家呢!”
周母又缓缓坐了下去:“叫她找吧。”
白云现在还肿的跟头猪似的呢,她根本就不着急让“亲家母”过来看。
……
周家,另一个屋。
肿成猪的白云正被周斌“温柔”的在床上服侍。
白云疼的两眼泪汪汪,红花油搓在身上那是真疼啊,疼得她都想晕过去了。
奈何她又想看周斌照顾他,一脸花痴的强迫着自己不要睡过去。
周斌一边温柔假笑一边恶心的想吐,谁想照顾老母猪啊?还是全身被叮的肿的像气球一样的老母猪,涂了红花油这两天,虽然小了一两圈,但也比之前的白云大一倍。
想着,他手上的力气就又大了几分,真想揉死这老母猪算了。
“啊啊啊……”白云嗓子眼发出微弱尖叫,她最近没办法说话,毕竟脖子也被叮了。
周斌立刻清醒过来,又放柔了力道:不行,不能让她死,大不了就把他的工资都拿出来,买了红花油让她泡在里头好了。
外头,白母一家在经历了无数个冷脸关门的之后,终于找到了周家。
周母慢悠悠的去开门,看着眼前这个黑瘦丑陋的中年女人,明明才四十多岁,看着却比自己还老。
她心里也暗暗有了谱,扬起嘴角笑:“哎呀,你是白云妈吧?亲家母快进来,白云和你长得可真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白母本来找周家找的又累又饿,心浮气躁,还很生气,准备见到了人一定要说一些不好听的话,结果没想到人家这么热情……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周母这么一说,白母就是以为对方是在夸自己,顿时也笑开了:“哎呀,你们家可真难找,我们在村里转了好几圈才找着!”
“哎呦,我家住的偏,辛苦你了,老三,快去给客人倒水!”
周母使了个脸色,周三弟立刻去给他们倒凉水去了。
白母带着一串小鸡仔进屋,看着周家收拾齐整的大院子,总算舒心了一些:“我闺女呢?在哪呢?”
“你闺女呀,还在屋里躺着呢。”周母有些尴尬。
“啊,咋这个点还没起来呢?”白母吃惊。
“这几天怕是起不来了……”
“啥、啥意思?”白母不自觉就要往吸污车那方面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