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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子丞混吃等死的监狱人生似乎有了些许变化。
具体表现在每天的跑操大夫再也不慢慢等着小易,而是催着他快点跑,就连八段锦大夫都开始纠正小易软绵绵的动作。
放风时间小易再也不能蹲在长椅上打瞌睡了,大夫说,小易,过来和我们打网球。
小易说自己不会打。
大夫说,我教你。
那好哦。
网球场上,靳蒙说,小易。
小易过去捡球。
大夫说,小易。
小易过去捡球。
小易的存在从背景板变成了球童,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靳蒙和大夫一场比赛下来,他俩没怎么出汗,小易却出汗了。
易子丞回到牢房,瘫在床上起不来了。
靳蒙说道:“小易今天的运动量比较大,别瘫了,起来放松一下。不然腿会疼。”
易子丞的灵魂从人身上飘出来,他用气声道:“我累了......不想动。”
大夫坐在床边,给小易揉揉腿,大夫的手法有多妙自是不必多说,毕竟是专业的,去足浴城能当专家指导一个月八万的那种。
小易心满意足道:“大夫,你的大保健好舒服啊。”
他成功获得大夫的一个爱的栗子。
靳蒙私底下问大夫一天天折腾小易干什么,这小孩和一般的失足少年一点都不一样,什么运动都不喜欢,平时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坐着不动,哪像持刀行凶的少年犯,精力过于旺盛,性格还很暴躁,动不动就要和人打一架。
然而,小易......这小孩不提也罢。
大夫道:“你不觉得他体质也太差了吗,缺乏锻炼,你以后也不许惯他。”
靳蒙连连点头,道:“那要不要教他几招防身用?”
大夫无奈道:“就他那样,上个楼梯都喘,你指望他有力量型肌肉?慢慢来吧。”
十一月过去,冬季已临,囚服已经换了套冬季的棉服,易子丞怕冷,在棉服里面穿了一件灯芯绒背心和两件毛衣。
统一发放的棉服并不太抗寒,沿海地区无处不在阴冷随时随地都能侵入人骨的罅隙。
时不时也有找大夫看看的犯人,自从地上结起一层薄冰之后,路就不好走了,猛地被摔一下,年纪大了的犯人保不准哪根骨头就出了问题。
大夫的业务也挺广泛,老寒腿的,腰接盘突出的,脖子落枕的,抗沙袋扭了腰的,和人打架把脚脖子扭了的,等等。
时不时就有犯人来三零九,至于动弹不了的犯人,大夫和靳蒙,还有易子丞,就亲自去,美其名曰冬日送温暖。
往往是大夫拎着手提箱,里面是常用的医疗用品,而靳蒙就跟个大爷似的,晃悠晃悠跟在大夫身后。至于小易,他就是根小尾巴,给大夫打打下手。
只有郝玠留在三零九看家。
孤单无助,并不可怜。
大夫出诊,不收一分钱,当然有钱的,他也不介意拿一点,毕竟三零九开销大。
哪哪都要花钱。
小易的衣服,是靳蒙托人带的,几个月过去了,根本没人来看过小易,更别说什么过冬的物资了。
大家也不敢问小易家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能拜托审美眼光最正常的李立夫同志全权负责小易的过冬衣物的选择,并且还瞒着小易提前买了过年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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