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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内突如其来的枪声响起之时,郁濯手里的一摞钞票刚好数到十。
“砰”的一声——
又是一枪直达屋顶的巨响。
银行内的男女老少在尖叫嘈杂的环境里纷纷落荒而逃;
儿童的哭泣声夹杂着噼里啪啦的动静,将一场兵荒马乱瞬间拉上了最高潮。
“统统不许动!!我看谁敢动!”
枪口立即对准了一名马上就要冲出大门的男性,只听一记撕裂的呐喊,那名男性直接被子弹击中了大腿,仰面倒下。
在如此的前车之鉴下,众人在惊慌失措中也逐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统统开始抱头蹲下,以示服弱。
眼看场面就要被这一众劫匪维持;
郁濯马上冷静下来。
依靠他曾经担任过警察的本能反应,他瞬间以最快的速度按下了银行的报警器。
报警器鸣笛的声响再次打破了刚要安静下来的氛围,也令郁濯的处境极为不堪地暴露在了那些蒙面的劫匪面前。
“妈的逼!你大爷找死是吧!!”
劫匪怒不可遏,朝着郁濯就是两发子弹。
即使曾经有过训练,身手不凡,但郁濯也还是被打中一枪,伤到肩膀,血流如注。
接着,他就被那劫匪扯住头发,拖到大堂中央就是一阵猛烈的拳打脚踢。
还好他抗揍,挨过一阵后这些劫匪也不会轻易取他性命,教训一番后便将他踹至人潮,正好击中了里面瑟瑟发抖的一名陌生男人。
那个男人似乎受到惊吓;
被郁濯砸中后惊恐了半宿,差点连眼珠子都给吓出来。
郁濯虚弱地躺在他的怀里,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劫匪开始迅速地清理现金钞票。
可惜银行的铁架门自警报器拉响之后便自动锁了;
这也意味着这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封闭状态,在警察迟早赶到的情况下,这几个劫匪也是插翅难逃。
“妈的逼!”一名劫匪狠狠地踹着大门处的那道铁架,再次怒瞪了一番郁濯后,便开始拿起袋子装着银行内所有人的手机。
待到郁濯之时,郁濯只好解释自己手机在柜台抽屉。
在劫匪持枪的压制下,他走到柜台前。
只是在劫匪没有注意的情况下,临走之时还顺走了一把抽屉内的小刀,以防不测。
门外的警察很快便赶到了银行外。
在一番由扩音器所带来的恩威并施的威胁下,这些劫匪也没有丝毫慌张,反而和门外的警察开始了周旋谈交易。
在有人质的情况下,警察也不敢胡乱发起进攻,现场立马陷入了一场紧张的焦灼状态。
这样下去不行…
郁濯小声地给身边为他包扎的男人道谢。
他将目光锁定在了离他最近的一名劫匪身上;
思量着…一击即中的概率能有多大。
要是能够挟持住这个劫匪,自然能够多上一发筹码。
郁濯开始慢慢地摸索着自己刚刚顺走的刀柄,在不动声色下将躯体慢慢移动。
即使肩膀受伤,以他对自己的信心,还是有着五成的把握能够将这个劫匪擒住,为外面的警察争取筹码时间。
可正待郁濯肆意而动之时,刚亮起刀锋,手枪上膛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冰冷的坚硬物在下一秒抵住他的后脑勺,耳边也传来戏谑的说笑语气——
“你动一下试试看?”
郁濯瞳孔一缩,冷汗顷刻间刺激到他全身的骨头,令他不敢动弹。
身边那位一直瑟瑟发抖还为他包扎伤口的男人在这一刻终于撕掉了他伪善的表皮。
他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站起,将手枪对准郁濯,犹如鹤立鸡群的幕后操纵者,在最后一刻以众生难以置信的身份亮相,扭转战局。
“把刀拿出来。”男人居高临下道。
郁濯愣了愣,在眨了几下眼皮的功夫,微颤着手将口袋里的刀柄拿出,放置地上之后,识相地举起未受伤一侧肩膀的手。
地上的刀柄被旁边的劫匪捡起;
只是他刚想教训又被男人制止。
显然,这个男人,方才是这场银行抢劫案里面隐藏的布局者。
“你很厉害啊…”男人开始谈笑风生起来。
下一秒,“砰”的一声——
不远处的一名翻白眼的人质就被直接爆头,死不瞑目。
嘈杂的尖叫声再次响彻云霄;
哭泣声渲染着整个血腥的场面,死亡的恐惧笼罩着整个大厅,刻不容缓。
郁濯瞪大眼睛看着那边倒下的尸体。
杀…杀人了…?
他还没从中反应过来,身后的男人便继续道,“其实他原本是不用死的。”
“是你害了他,是你的冲动与不听话,害—死—了—他—”
男人故意加重语气,来刻意将一切祸端给加载在郁濯身上。
', ' ')('沉默半瞬之后,男人俯身,靠近半跪着地的郁濯。
“你之前那波,就你按下报警器还躲掉一颗子弹的那波,身手很不错啊…”男人将手伸进郁濯的裤带,炙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耳边,大手游离在大腿根部时惹起郁濯一颤。
转尔,钱包就被男人掏了出来,打开,赫然就是一张身份证。
可当身份证被拿下来时,里面曾经舍不得丢的证件就这么赤裸裸地展示在了人前——
“原来以前是警察啊,难怪呢!”
“警察”两字无疑引起了全场的瞩目。
连四周的劫匪也忍不住有了几分诧异,神色也变得愈发警惕。
就在这般尴尬的气氛下,外边警察的声音又再次传了进来。
男人烦躁地啧了一声,开始了他亲自与警察谈判的时间。
最后人质为大,警察也被迫听从了威胁,给他们安排了逃跑需要的车辆,并打开铁架门,退至五十米开外。
而郁濯再次被拧起时,已是以人质的身份被人从背后抵着抢走出银行。
外面的警察也有不少认识郁濯的;
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随后,郁濯就被押上了车。
车辆随之启动,银行内剩余的人质也被全部救出。
而根据显示器上车辆跟踪红点的移动,一场缉途也在此刻彻底拉响。
……
二十分钟后,车辆终于离开市区。
郁濯动了动身后系着的绳子,劫匪仓促之下并未系得太紧,解开也只是时间问题。
身边的男人惬意地喝了口水,递给郁濯,“认识一下,我叫白浩南。”
意识到郁濯手被绑起来后,白浩南失笑了一瞬,正要去喂之时,却被郁濯躲开。
白浩南也没有恼,又自顾自喝了起来。
郁濯依靠本能,在暗处观察着车上这四人的样貌;
可惜除了白浩南之外都戴了面罩,郁濯也只能将余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可又不得不说,坐在身边的这个男人的样貌真的是极为出色。
冷白色的侧脸棱角分明,清晰的下颌线随着喝水的动作扬起得恰到好处。
高挺的鼻梁在车窗外阳光的直射下带起侧脸一片阴影,黑白灰的色调在那张脸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宛若鬼斧神工,对比起来极其强烈。
那是一种令人看起来极具侵略性的长相。
再配上衬衫那大敞开的脖颈以下,锁骨的蠢蠢欲动是那般引人注目,残余的液体自嘴角流出,淌过下颌落至胸膛、再继续往下,浸染了布料加深了色彩…
真的极具野性。
郁濯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开,又吞了一口唾沫,才勉为其难地将注意力放到了身后的麻绳上面。
沉默了一路,大概是最后实在闲不住了,白浩南又开始自来熟地挑起了话题。
“原本警察当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又做起了银行的柜台?”
郁濯想了想,发觉自己的命还掌握在别人手里,便老老实实地接起了对方抛来的问题。
“当初分手的时候对象来我上班的地方闹,闹得特别难看,最后就被辞退了。”
白浩南失笑,“那你女朋友挺彪悍啊。”
“他是男的。”
“……”
郁濯话音刚落,白浩南眼里的笑意却更为猖狂,“你是同性恋啊?”
“怎么?我看起来很直?”
“没有,”白浩南难得有点兴趣,“只是对同性恋这种东西有点好奇,难道这男人操起来…会比女人更爽?”
郁濯皱眉,“同性恋不单单只是上床和做爱的。”
“那还有什么?”
郁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前面的声音打断——“大哥,我们到了!”
郁濯趁机抬头,才发现车辆已经开到了荒郊野岭,而前方又刚好停了一辆越野。
白浩南笑着拍拍郁濯的肩膀,“被警察跟踪了一路,咱们也该换一辆车了。”
听完,郁濯表面风平浪静,内里却还是对白浩南这种心思缜密心有余悸。
他乖顺地亦步亦趋地跟在一名劫匪身后,又在麻绳解开的刹那间,以迅而不及之势冲了上前,在劫匪不经意间从背后钳制住那人的脖颈,夺过其手里的枪对准脑门。
在其他劫匪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郁濯已经成功挟制住了一人!
可还未将威胁的话说出口,只听“砰”的一声——
刚还在手里挣扎的劫匪瞬间没了气息…
而开枪的,除了白浩南又是谁?
郁濯还未从变故中反应,又是一枪直接击中了他手里的手枪,一刹那被击出老远。
短短半分钟时间,郁濯所有的攻势再次被统统瓦解。
这回不止郁濯一人懵逼,就连那些同伙的劫匪也是面面相觑;
大概谁也没有想到,白浩南竟然会连思考的余地都
', ' ')('没有,连同伴都可以直接牺牲。
“还愣着做什么?”白浩南收起枪口,“少一个人我们还可以多分点,怎么?都嫌钱多?”
人性在利益面前根本经不起考量。
不一会儿,剩余的劫匪便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般的,将车上的钱财全都转移至了越野车上,整装待发。
整片空地只余郁濯一人,和对面的白浩南强行对视,根本止不住身后冷汗的直流。
白浩南倒也没表现得多恼,只是在再次给郁濯系上麻绳时的力道还是出卖了他表面的平静。
“这次先记着,等会再收拾你。”
说完,在钱财全部转移了之后,白浩南再次举起了手枪;
又是两声巨响惊起,剩余的劫匪被全部击中,无一生还。
“你…连同伴都杀?!”郁濯终于忍无可忍,看向白浩南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恨与难以置信。
可惜当事人仍然以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高高挂起,悠悠道,“从死第一个人起,斩草就得除根。”
“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永远也不要低估人性…”
利益面前,人心叵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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