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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枯脑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藏得好好的突然被带出来见殷醉,他也不懂为什么那个带他出牢笼的人现在拿枪抵着他的头。
“醉儿。”殷国成踱步缓缓靠近殷醉,他用一副商量的语气细细道“放了芳荷,好吗?她也不容易,这都是我犯的错。当初是我告诉她你母亲的存在,是我害死你母亲的啊!”
????殷醉脸上看不出喜怒,他就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伊枯看。
“放了芳荷,好吗?”殷国成还在苦言相劝,“醉儿,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
“说完了吗。”殷醉十分不爽,“你再多说一句我就让齐雾卸她一条胳膊送你,你猜她能撑过几回。”
殷国成非常了解他儿子的心狠手辣,从接他回来之后,殷醉做的事都被殷国成看在眼里。从来不会痛快的给人一死,他会慢慢把人折磨到心里生理全线崩溃后再给人最后一击。
不过要说,他这其实还不及从前芳荷的十分之一。
“你一定要杀了她吗,哪怕用这个家伙的命陪葬”殷国成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直指伊枯。
“那就看谁手快吧!”转瞬即逝间,殷国成被殷醉用枪抵住了胸口。
“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殷国成的嗓音听起来苍凉又悲怆,殷醉不为所动就这样和他耗着。
对峙间,一枚飞速运行的子弹划破这短暂虚假的平静,打入殷醉持枪的右臂。
殷醉身后的人立马警戒,纷纷亮出枪支进入应战状态。
遭受剧痛的殷醉抬头看去,方才空无一人的客厅二楼围栏处涌入了大批黑衣人。
伊枯看着殷醉血流如注,垂下好似没有知觉的臂膀面露不忍。
“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醉儿,你太让我失望了。”殷国成手一挥,二楼的人立马对殷醉一行人控枪进行扫射。
枪林弹雨落下,伊枯再也不敢去看殷醉了,他痛苦的闭眼封存自己的视觉。
然而视觉易封,听觉却是清清楚楚的警醒着他一个又一个生命的逝去。
凄厉锥心的嚎叫声响彻在伊枯耳边,生命是如此脆弱,任何人濒死都会发出最真实不加修饰的痛苦嘶吼?,这是他们留于这世界的最后一丝音讯。
光滑干净的地面被血淋洗,殷醉身后的下属几乎被全部抹杀,楼上的杀手留了殷醉一线生机,没有往他要害地方打只是击中了他的腹部。
殷醉用未受伤的手捂住腹部,血从他指缝漏出。沉默了片刻,殷醉突然爆发,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一脚踹开挟持伊枯的人,把人揽入怀里顾不上捂住伤口。
一阵天旋地转的功夫,伊枯睁眼发现殷醉来到了他身边,漏着血把他箍在怀中。
他看着殷醉对着自己云淡风轻的一笑,有些委屈虚弱着不解的问他,“你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要跑呢,我明明,我明明…”
话还没说完,伊枯腰间的力量一松,方才还对他说话的人直愣愣的往地上栽去。
“殷醉!!”伊枯连忙反手想要搂住他,不敌殷醉的体重和他一起摔到了地上。血还在往外涌,甚至沾了伊枯满手。
伊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心里滋味难以言喻,他只能判断出他此刻惊慌又害怕,恐惧着殷醉的长睡不醒。他心里有个漏洞一直在往外滴着什么,伊枯红着眼角抱起殷醉的头,下巴抵在他额头上撕心裂肺的喊他,期望他能睁眼。他怎么也想象不到殷醉有一天会这样倒在地上,太荒谬了?!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居然倒下了。
“解决掉他。”殷国成对被殷醉一脚踹飞的打手道。
打手皱着一张脸慢慢直起腰,刚刚被殷醉一脚踹到小腹,五脏六腑都发紧的疼。他举起枪瞄准抱着殷醉流眼泪的伊枯,手指微微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二楼突然爆炸,楼上的人被炸飞,被炸烂,还有人来不及逃就被淹没在爆炸产生的熊熊大火中。
火势蔓延迅速,很快烧到了一楼客厅,打手立马扔了枪拉过殷国成往门外跑。
殷国成被爆炸声差点震聋了,他被打手带到门口时,发现另一方黑衣人包围了这栋别墅,全部都是武装状态。
一个略矮瘦削的男人走进了包围圈,他努力装出一副和善的笑容,对着殷国成意思意思地鞠了一躬,嘴角勾起的弧度十分慎人“好久不见啊,成爷。”
“齐雾!你想干什么!”殷国成发现这群人当中很有一些脸熟的面孔,还有他亲近的心腹。
“见外了成爷,我只是来接殷哥回家的。哦对,顺便通知您一声殷家的黑白产业现在全部都已经转到殷哥手下了,他特意给您安排了一个疗养院,让您更好的退位让贤。”
殷国成眼珠子滴溜滴溜的转,有些到了失神的状态,他向后崴了一下差点摔倒。
“不可能,不可能的…”殷国成不敢信,“小六,阿鹏!!!”他嘶吼的叫向人群中的这两人。
这两人是殷国成最信任的下属。但是可以看出来,这两个人确实是叛变了,他们都不给殷国成正脸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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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雾笑得更放肆了,不过他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伊枯瘸着腿艰难地连拖带拽的把殷醉带出了火海,把火甩到身后的伊枯精疲力竭,额头满是躁汗。
他一直不是被关着就是被关着,脚腱还废了,身体素质非常差,拖着一个一百多斤重的男人走了好久再加上烟火熏扰,到了门口就脑袋发晕倒在了地上。
“殷醉!!!”齐雾顾不上管殷国成这个老东西,撒腿奔向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人。
齐雾见他浑身是血眼睛紧闭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他颤抖着手试了一下殷醉的鼻息,人如释重负的一瘫,愣了片刻后知后觉的叫人把殷醉送医院。
伊枯睁眼后入目是洁白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他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满脑子都是殷醉浑身是血闭眼的模样。
他立马掀开被子一瘸一拐的冲出病房,被忽视的护士在他身后大叫“喂喂喂!!你的针还没打完啊!”
伊枯在走廊碰到了齐雾,低头不敢看他,对方阴冷的眼神仿佛随时会给他一拳。
“他怎么样了…”伊枯硬着头皮声如蚊呐的问他。
齐雾没好气,“人在icu,问我不如自己去看!”
伊枯唯唯诺诺的应了声,撒丫子开溜,虽然右脚多有不便,但是他已经越来越习惯了走起路来越发快。
一路来到重症监护室外,伊枯手趴在玻璃上远远的看躺在病床上的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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