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叔看向自家少爷,果然一脸的慌张,与刚才狠辣果决的男人天差地别。
开了一条细小缝隙的门,缓缓推开,门外的女人脸上丝毫没有局促慌张,淡淡说:“他们不敢送过来,都洒了。”平淡的语气,听似解释,补充道,“真的,不是为了偷听。”真不像她,要是以前,她绝对不多解释一句。
江夏初低头,才开始有些慌忙的寓味。
左城只是睃了一眼地上的狼藉的茶碗,走到江夏初身边:“什么时候在那的?”
语气局促慌张,如履薄冰的轻柔。这个上会儿还杀生予夺的男人这会儿就手足无措了。
食物链最高级果然是江夏初,吃定左城了。
江夏初似笑,非笑,有些冷,戏谑的语气:“怕我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吗?”
左城不说话。
的确如此!
他总不希望她看见他狠辣的时候。
只是,到底她听到多少?
左城看着她,等着她回答,她看着门锁,似乎喟叹:“那锁的密码该换了。”
左城脸色募得沉下,冷得渗人,眸子里大片大片的灰色破碎翻天覆地了。只是江夏初没看,说完便走出去,顺便还带上门。
换锁?那还不是少夫人的一句话,谁不知道左家所有密码全是少夫人的生日,只是敢随便开门进门的还不是只有那一个人。
左城啊,不是太相信江夏初了,是太惯着她了,进叔有感在心里发,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脸色,小心地喊了一句:“少爷。”
左城怔怔看着门口:“她听到了吗?不知道会信多少?归咎多少?”语气苍凉失落,“但是她都没有过问。”唇角,他笑得落寞,眸子里落了一层阴霾,厚厚的,遮住了光亮。
江夏初没听到也就算了,若是听到了,听到了多少?这中间细究起来都够左城无措的了。
外人啊,都插不上手,这两人性子都太倔。
诶!进叔叹气:“少爷,别什么都瞒着少夫人。”
自家少爷总是这样,为了江夏初什么都做了,又什么都不说。
难怪说,有一类男人生来就容易被人误解,予人情深,不在言语,都在肺腑。
左城还是沉默,眸中暗淡,纯黑的瞳孔美,却颓败。
进叔看了心疼:“少爷,少夫人那,说清楚吧,这样一直让她误会下去,对少爷太不公平了。”
左城回身,临着落地窗,看着窗外的夜,黑色荒凉在他眸中喧嚣,他说,似乎冷笑:“我刻意说的,她大都不信。”
左城和江夏初之间从来不存在公平所言。
因为爱情本不对等。
今晚,江夏初睡得尤其早,到夜半时分,左城才来看她,一身甘冽的醇香。
他喝了酒。江夏初闭着眼,只捕捉到这一个信息。
浓浓的酒味,莫名地,江夏初想起了之前左右的嘱咐,左城的胃沾不得酒,这个男人,真是不要命了,赌气似的,她皱皱眉,眼睛闭得更紧了。
“夏初。”男人走至床沿低声唤了句,声音似乎还沾染了轻微的酒香,分不清醉人的是酒还是人。
江夏初不应,侧对着左城。
“睁开眼看看我。”他俯身,凑在她耳边轻声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