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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她也学会骗人了!她也学会猜测人心了!

别开眼,殷铮硬了心肠,架着马跑了起来,紧紧箍着身前的重量,在看不见尽头的官道上前行。

“沈五回京了,我们也回家去。”他裹紧了斗篷,藏住了只属于他的人。

沈妙意缓缓阖上眼睛,头歪了下去,再没动静。

风好大,到处一片黑暗。

沈妙意在原地转着,喊哑了嗓子也没有人回应,她不知道自己困在哪儿,她已经跑了很久。

无能为力的她蹲去地上,把脸埋在双臂间,不停哭泣。

“别哭了,孩子。”黑暗中响起人的话语声。

沈妙意蓦的抬脸,想要找到说话的人,可还是什么也没有。

“我是殷爹爹,妙意。”黑暗中出现一团雾,雾里现了一个人影,“别哭了。”

“殷爹爹!”沈妙意站起来跑过去,在雾中看着那张朦胧模糊的脸,“你帮帮我……”

她追着,跑掉了鞋子,跑到那一团雾消失不见,空留这一串声音回荡。

突然,脚下空了,身子瞬间下坠,直往那无尽的黑暗深渊……

“不!”嘴里一声呼叫,双眼睁开。

眼睛的朦胧散去,身处的地方慢慢清晰,青柳色的幔帐,深沉的红木雕花床柱,温暖柔软的锦被……

莲青很不安的站在床边,一脸担忧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白日被主子抱回来的时候,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浑身冰凉。

“姑娘,你醒了?”她小声问着,对上那双死气沉沉的眸子时,不由心里发凉,明明才十六岁的姑娘。

为何,才见了三回,人一回比一回憔悴,糟糕?

“饿不饿?要不要喝口水?”她又问,犹豫地伸出手去,想探下人沁着薄汗的额头。

沈妙意别开脸向去床里,避开那只关切的手。喉咙像被人割坏了,涩涩的疼,好像她说不了话了。

这张床她记得,与殷铮谈条件的时候,他在这里要了她。不堪回首的一晚,浑身的疼痛,他抓着她疯了一样占着……

重新合上眼睛,想要甩开那些,心里悲凉,沈修走了,她还是留在这儿。

“姑娘,你说句话,别吓奴婢。”莲青又问,看着沈妙意这样实在是害怕,连着声音都打着颤儿,“你要什么,奴婢去给你拿。”

没人回应,若不是看着那微弱呼吸起伏着肩头,哪还像个活生生的人?

就这样,莲青一刻不离,而床上的沈妙意也是一动不动。

夜深清寒,屋里点了灯,将白色的墙壁映上一片暖色。

沈妙意躺了半天,不吃也不喝,甚至连眼泪也没有一滴。心里空了,甚至恍惚觉得自己到底在争什么?

突然,房间里多了一个人的脚步,轻轻柔柔的,越来越近,灯火拉长了人落在地上的影子。

莲青皱了眉,上前挡在床边,阻止人前行:“你……你来这里做什么?侯爷说,谁也不准进来!”

来人捂着嘴笑了声,透过莲青看去床上的单薄女子,眼中冷光一闪,一把狠狠推开莲青。

“起开!”

“你!”莲青气得瞪着眼,双手捏成拳到底不敢真的动手。

沈妙意听见身后动静,懒得转身,看着墙上那女人身影逐渐变大,甚至闻到了人身上浓郁的香。是殷铮养在这儿的那个女人?应该是了,嚣张的气焰莲青也拦不下。

然后又是一声笑,这回沈妙意有了反应,肩头一僵。

“姑娘,多少起来吃点儿,人瘦了,侯爷该心疼了。”

“你?”沈妙意苍白的嘴角蠕动了下,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喉咙很不适,像是塞满了沙子。

“姑娘还记得我?”

沈妙意攥了攥手心,嗓音哑得厉害:“月婵。”

十年相伴,即便是不回头,也听得出人的声音。

立在床前的女子正是昔日沈妙意身边的婢女,月婵。此时早不是当初婢女打扮,一身红色锦缎衣裙,处处裁剪得当,衬得胸是胸,腰是腰。

月婵看不到沈妙意的脸,不过想想也知道人现在是一副什么鬼样子。

“姑娘,主仆一场,有些话奴婢想和你单独说说。”她环顾房中一切,秀眉越锁越深。一只囚雀,殷铮还这样的重视?

这话一出,莲青不行了:“你不要仗着侯爷愿意听你几句话,就想对我们姑娘不利!”

“你出去吧!”沈妙意道了声,她才不是她们的姑娘,这话很是刺耳。

“姑娘,你别信她,咱们等侯爷回来……”莲青劝着,如果能动手,她早就拿了棍子把这什么月婵敲出去。

“出去。”沈妙意有气无力,说两个字眼前就开始发黑。

莲青没办法,只能退到外面,警醒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室内静了下来,灯台上的油花爆了下,“刺啦”。

莲青垂首,细细的手指摸着宽大袖口上的精致绣花,眼里有了笑意。她从小就是个奴婢,这样好的衣服做梦都穿不着,现在都成真的了。还有出去,买什么东西再也不用仔细算计,眼馋别人,想买就买。

“姑娘,是不是心里很不甘?”她问,看着沈妙意的后背,脸上哪有一丝情意?倒更像是再看一截木头。

沈妙意没有力气,奔逃了一天,又有殷铮的那粒麻药,她在想为何他不干脆给他一粒毒.药?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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