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飒坐那没动,只是拿乌沉沉地大眼睛看他。高康自认见识过各色人等的瞩目,却第一次被她那样犀利的目光刺得难受:“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卢子恒不在国内,东北那次他伤势过重,直接被送到了法国治疗,应该还在恢复期。”
高康言简意赅地对她说了情况,也只能告诉她这么多,至于其他的,他无可奉告。
“谢谢。”励飒知道他只能告诉她那么多了,道谢之后就起身准备离开。
“励飒,”高康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却在她回转身时被她目光中的憎恶刺的心头一跳,随即在心头冷笑,是啊,她有多么的厌恶自己他又不是不清楚,何苦要自讨没趣。
励飒当年刚被高康的爷爷领进家门时,就是一副怯怯的样子站在爷爷的身边,紧紧地拽着爷爷的手,泪汪汪的大眼睛里满含热泪。明明对新环境害怕恐惧地不得了,却仍是忍着泪倔强地不让它落下。
大概是察觉到了新家庭中众人的不友好,小小的励飒更是小心翼翼地在高家生活,几乎都沉默着不说话,全家只有爷爷会乐呵呵地慈祥地拉着她的小手跟她说话,那也是励飒唯一会露出笑容的时候。
彼时地高家早已有了一个先于励飒进门的养女高晶晶,对于高康兄弟几个来说,高晶晶显然更得他们的欢心,因为高家只有高康兄弟三个,高康的父亲是高老爷子的二儿子,高康的其余两个兄弟则是他大伯家的孩子。而现在,爷爷突然从外面又收养了一个女孩儿,并且对她大加宠爱,他们本能的排斥励飒这个在他们眼中俨然是入侵者的存在。
励飒的好日子没能持续多久,高老爷子在把她领进家门的三个月后就过世了,临走时还拉着她的手将她托付给了高家老二,在得到二儿子夫妇的保证之后方才闭目而去。
自此,励飒在高家唯一的依附不复存在,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名义上的养父和养母不喜自己,因此更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彼时的励飒已经十一岁,刚好升上初一,在爷爷生前替她安排好的私立学校读书。因为入学成绩优异,学校建校初期为了扩大名声招徕人才,对于入学成绩优异的学生三年学费全部免除,并且每年给予两千的生活费。两千在那时已经是一个极其大的数目,足以维持励飒全年的生活。
每周末的回家是励飒最为难熬的日子,可她也知道,没有高家,她很难有现在这样好的读书的机会。因此,每次回家,她都会帮着家里的王妈打扫卫生做家务,洗菜拖地洗衣她样样都做,只因不想欠这里太多。
可是,哪怕她做到如此境地,高康他们仍是不待见她。尤其是高康,见她一次就会出言羞辱一次,每每看她闷声闷气从不出声反驳的时刻就会更加得意,并且乐此不疲。
其实励飒并没有期望太多,毕竟她也是不喜这个家的,勿怪别人也不喜欢她,只是想要和高康他们和平相处罢了。但是如果她能够选择的话,她宁愿回到孤儿院跟里面的小朋友生活在一起,哪怕是生活并不如现在的好,却肯定要快乐许多。
高康想起有一次励飒回家,在他又一次骂她是没人要的野孩子时,她仍是一声不响地一层一层地低头拖着楼梯,不知道为什么,他希望励飒能够回骂他一句或是冲他吼一声,那样他心里就不会那样难受,觉得完全被她无视。
于是那天晚上,任凭他妈如何让他开门下楼吃饭他都发脾气不下楼,理由他自己都觉得蹩脚,因为不想和脏的人坐在一个桌上吃饭,他爹回来气得要打他,他妈当然是死命地拦着不让,一家人正闹得鸡飞狗跳之时,励飒默默地端了碗坐到了小偏厅里面和王妈她们坐到了一起,高康这才无话可说。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颓然放下下意识握住她的手,冲口而出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高康随意地摆摆手:“没事,你走吧。”
茫茫然地任由身体陷在沙发深处,高康突地起身奔到窗边,想要再看一看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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