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单鹤沣对视了一眼，祁斯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小男孩。
小男孩看都没看，朝着另一边的方向跑开了，祁斯注意到那小孩运动鞋的鞋跟开胶了，跑起来令人胆战心惊好像下一秒就会掉下来。
“先去找院长。”
祁斯点点头，他们本来就约了院长见面。
一栋浅绿色的三层楼房，是孩子们的起居楼，两人找到院长办公室的时候院长刚接到赵文汉的电话，知道了这件事中的差错。
认孩子这事的不确定因素过多，院长虽然心里希望每个孩子都能找到他们的父母，但被怀疑的孩子年龄和姓虽然对上了，可院长清楚的知道这孩子母亲的信息，所以才会主动询问，得到了这个重名的消息。
交谈间，祁斯收到了在临省风悦孤儿院找到了他们要找的孩子。走出办公室祁斯打个电话和刘管家说了一声，让刘管家总算放下了心，打算腿脚利索后再去b市看看男孩子。
这事也算告一段落了，可祁斯对刚才见到的小男孩记忆颇深，这家孤儿院看设施应该属于中上的水平，几句交谈间能看出院长也是个不错的人，那小孩怎么看也不应该是那样的状态。
于是祁斯向院长询问起了那小男孩的信息。
听罢，院长叹了口气。
“那孩子就是一开始单总你们疑似丢了的小孩，姓周，五岁大，生母意外死亡，找不到那孩子亲戚的消息，就被送来了我们孤儿院。因为是冬至那天送来的，就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冬冬。”
“这孩子比较沉郁，不爱说话，几个年龄小的女孩被他吓哭后，其他小孩就有些疏远冬冬。至于他穿的衣服，我们也有注意到，不过冬冬表示是自愿和别的小孩互换的，几个志愿者也有偷偷观察过，没有发现被大小孩威胁的迹象，我们也就随他去了。”
从院长那知道了冬冬的事，祁斯想去看看那小孩。
“奇怪，哪个小孩子会自愿新衣服换旧衣服啊？”祁斯牵着单鹤沣四处张望寻找冬冬的身影。
单鹤沣若有所思但并没有说什么陪着祁斯一同寻找。
最后两人在孤儿院的后门找到了冬冬。
后门像是不用的样子，铁大门上拴着已经生锈的锁链，冬冬靠在墙边，双手抱着膝盖望着铁门外的街道，过长的刘海遮着眼睛，看不清他的神情。
“想去玩吗？”
祁斯走上前蹲在冬冬面前，从这里的角度看去，他看着的应该是对面小卖部前放着的娃娃机，此时有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正在抓娃娃。
冬冬摇摇头，不作声。
祁斯有些疑惑，摸出从单鹤沣口袋找到的榴莲糖又问了问冬冬，依旧没有得到什么回应。
“你知道他什么意思吗？”祁斯无奈，走到单鹤沣身边戳戳他胳膊问道。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你想的事。”
听着单鹤沣笃定的语气，祁斯压下想当着小孩面家暴的情绪，拧了他一下。
就在祁斯想着怎么让冬冬说话的时候，冬冬忽然站了起来往后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只见原本在抓娃娃的几个学生走到了后门口和冬冬激动地说了几句，然后把一手的娃娃捧到冬冬面前让他挑走了其中的一个白色兔子玩偶。
“那几个学生好厉害啊，这么会抓娃娃。”没有抓娃娃技能的祁斯由衷的羡慕，羡慕之后更加疑惑，“冬冬和他们是朋友吗？”
没得到解答的祁斯看到冬冬抱着兔子玩偶走了过来。
“给你。我撞了你还没和你道歉，这个当赔礼。”冬冬也不管祁斯要不要直接把玩偶塞给了他。
“呃……谢谢。”祁斯抱着玩偶，见冬冬又要跑走，准备上前拉住他，却被一直没说话的单鹤沣拦住了。
“你和那些学生这么合作多久了？”单鹤沣的话成功让冬冬停住了脚步。
合作？祁斯望望单鹤沣又望望冬冬，这两人在说啥？
“你在给那群学生通风报信，让他们能更容易的抓到娃娃。”
祁斯顺着单鹤沣看着的方向，原本坐在屋里的小卖部老板把娃娃机打开对着爪子在捣鼓着什么。
听老何说过，这种娃娃机是可以调整爪子的松紧，紧一点就容易抓，望着这么个场景，祁斯明白单鹤沣是什么意思了。
冬冬可以隐秘的观察到小卖部老板的动静，判断娃娃机然后告诉学生。
那些学生看着也就小学，没什么零花钱，抓个娃娃也就几块，从学生那赚钱不太现实，看样子应该是为了得到一个娃娃的报酬。
冬冬看着不像那么喜欢玩偶的样子，那他要这些娃娃是为了做什么？
“你收集娃娃，是为了……”
“以后我离开孤儿院，可以去摆个地摊卖。”冬冬站在两人面前，除了被单鹤沣揭穿的一瞬间展现了一丝的惊慌，现在明显平静了下来。
厉害了，空手套白狼，祁斯忍不住想给冬冬点个赞。
从孤儿院离开，祁斯盯着单鹤沣手腕上的褐色表带发呆，他总是想到冬冬。
“你是不是知道他为啥穿旧衣服?”祁斯伸手在单鹤沣面前晃了晃。
“他在那群孩子里并不受欢迎，他是故意和大孩子换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里面的员工志愿者关注他，借此让大小孩们警惕不敢欺负他。”
单鹤沣的话让祁斯愣了愣，仿佛看出他在想什么一样，单鹤沣捏了祁斯的脸颊一下：“我小时没有这么过。对他我只是猜测，他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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