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再不拿它吓你。”席宴清不一会儿吃饱了,把碗盘都收起来拿出去,“你慢慢吃吧,我出去收拾收拾今天弄来的药材。”
“不是明儿个收拾也行吗?”以往经常是第二天起早收拾啊,然后该晾晒的就晾晒一下。
“今儿不是下雨了么,我怕不收拾放到明早就容易捂烂了。”
“那就一起收拾。”罗非端碗跟出去,对席宴清说:“张嘴,啊……”
“干嘛?”席宴清说是这样说,却还是配合地把嘴张开了,随后罗非就抓了一把山莓放进他嘴里。山莓的莓汁顿时甜到了他心上。
小两口蹲下来把草药收拾了,顺便收拾出一大盆蒲公英。这东西现代也是常见,而且还有人大棚种植。它也确实是个好东西,不但能清热去火解毒,还有消炎的作用。席宴清这回是在山角下发现的,山里倒是没多少这玩意儿。他打算以后多弄一点,没事就跟罗非吃一些,反正也就是当菜了,吃多了对身体有一定害处,但是时而吃点就会有很大好处。
蒲公英起先可能是因为割下来的时间有些久,有些发蔫,可等他们收拾好之后用井水一拔,第二天就跟长在地里的一样新鲜。
罗非还以为睡一宿这雨也该停了,没想到第二天却下得比前一夜还大,摘菜都不方便。还好屋里有蒲公英,蘸酱就馒头吃了,再一人吃个鸡蛋喝点粥,营养还不错。虽然蒲公英是苦了些吧,但架不住心里是甜的。
华平村地处东北,一年四季分明。这里的夏天没有南方那么闷热,但七八月最热的时候也不太好过。这一下雨了倒还凉爽些了。罗非搬了小椅子坐在门口绣花,难得一个大白天都能和席宴清相处着。
席宴清在梁大夫那借了本认识草药的书,就在罗非旁边翻看。他是学农业的,对草药只认识以前他接触过的那些,但那还远远不够,所以他打算多学学。
两口子看似各自忙活,眼神却又会时而在空中交会,他们相视一笑,惹得连空气都是甜的。
席宴清忍不住,放下书吻了吻罗非的眉眼,这时就听“滴答”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到了罗非额头上。
席宴清皱着眉把罗非的脸擦干,再往屋顶一瞅,娘的,居然漏雨了?!
“盆呢?赶紧拿个盆接一下!”罗非说。
“还是拿桶吧。”席宴清去把桶拿来了,对准了漏雨的点放好,小两口也挪了个地方。
“看来真得抓紧时间修修房子了。”罗非有些不安地说,“清哥,这房子不会塌吧?”
“除非长时间下大爆雨,不然不会。顶多就是屋里进些水。”席宴清摸摸罗非的头,“害怕了?”
“倒也没。不过咱俩就这一个窝,它要是没了,到时候家都没个回了。”这地方虽然破旧,但罗非已经住出些许感情来了。这里的每一件家具他都亲手擦过,地也是他天天扫的,菜园子他也天天进,鸡鸭天天喂。前两日他还从周大娘那要了些花苗栽上,就等着它们给小院子里添点光彩呢。
“我争取明年或者最迟后年咱们就盖新房。”席宴清牵住罗非的手,“跟我来。”
“干嘛?”
席宴清没回话。他进屋之后打开柜子翻了翻,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拿出了二两多的银子:“这个是我这阵子卖药材攒下来的,不如也放你那儿吧?”
别看罗非是富人家里生出来的孩子,花钱还是很有规划的。席宴清以前对他放心,现在对他更放心。
罗非却是想想之后说:“还是你收着吧。你这边的钱能不动就不动,等攒够了以后买牛或者盖房子用。我那边的就留着过日子。我也尽量解决咱们的日常开销。”
他做些绣品拿到李老板那儿,李老板每回都收。虽然价钱一直就没涨过,还是那样的,但罗非觉着他赚的钱应付生活完全没有问题了。
由于席宴清管着,所以罗非晚上不做针线活。席宴清就怕罗非颈肩和眼睛落了毛病,所以看得紧着呢。罗非现在也就没有像一开始那样一天做很多件。差不多他一天做个一两件吧,最多不超过三件,还大都是荷包,相比小件的那种香囊不费眼睛,这样去了成本每天能剩下个五到十五文钱,没有什么大事就够过日子的。
这不,罗非攒了十来天的绣活,又够去一趟镇上了。
“我媳妇儿太能干了。”席宴清诚心夸着,觉得罗非让他意外的地方特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