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非觉得他已经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了,下一秒,他更加大声喊:“卖香囊荷包啦!独一无二的香囊荷包!驱虫辟邪过端午节!卖香囊荷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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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刚才高兴太早了。
罗非喊得嗓子都要哑了,也没再来第二个人买。倒是有些来问的,可一问了价钱之后就走了。
好不容易又来一个,也是买了个最便宜最小的。两文钱,罗非能剩个一文还不到呢,可就这还被收税的人给收走了。一共卖了俩香囊,人家还收了一文钱的税!搞什么鬼?!
席宴清时而帮罗非喊,同时也没忘观察来来回回的人。这早市集上多数都是来买菜买早点的,卖鱼卖肉卖馒头包子的生意不错,但是其他的就不太好了。或许选这么个地方本身就不对。
罗非有些气馁,看着铺了一地的香囊和荷包,隐约又有些焦躁。
席宴清给罗非拿了水:“先别急,做什么事情都需要时间和耐心。不如咱俩换个词儿吧?”席宴清跟罗非说好之后扬声喊:“走过路过看一看,卖香囊荷包,小的只要一文钱,送亲朋好友驱虫辟邪过好节,卖香囊荷包……”
“大兄弟,请问这香囊多少钱?”这回来个带弟弟的大哥哥!这位穿着月白色的长袍,长得清秀极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是让人如沐春风。
“这香囊五文钱。”罗非指着秀了如意的天青色香囊说。
“这荷包呢?”
“这个要稍贵点,十文。”主要是荷包用料多,而且面积大,绣的图也大,费的工时就多。
“便宜点可以吗?我想买一个香囊,再买个荷包。”来人一边抚摸着弟弟的头发一边说。
“收您十三文吧。”罗非觉得这人比较合眼缘,莫名的。
“好,那我就要这两个。”男人把钱递过来了。
“爹爹,我想吃糖饼……”这时那孩子摇着男人的手说,“爹爹买。”
“好好,爹爹给你买。”男人宠溺地笑。
“思源?!思源!”远处传来一道透着十足焦急的叫声,“思源?常乐?”
“父亲,我们在这里!”小孩拿着香囊向声音来源处望过去。罗非和席宴清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快步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这人见到一大一小,长长松口气:“你们可真是差点吓死我,买只烧鸡的功夫就不见了。”
“刚刚有跟你说的啊。”应该叫作思源的男人有些无奈地笑说,“怕是你又想着旁的没听见。”
“啊,刚是在想给你买五香的还是原的呢。”男人笑笑,“你买的什么?”
“买了香囊和荷包。快过端午节了,应应节气。只叹我右手不方便,不然倒是想亲手做了给你和常乐戴。”
“有那时间还不如多陪陪我和常乐。香囊嘛,买了就有了。”男人转过头来,“小兄弟,有劳你再为我们挑一个,给我夫人用的。要最好看的!”
“那不如就来个一样的吧?”刚才孩子的爹挑了个白色绣青竹的。就是罗非想过文人会喜欢的那款。这款一共三个,款式简单但是看着确实好看。
男人同意了,又给了罗非五文钱。罗非还回去一文,就听那叫思源的男人对他道谢。
就这么又卖了两个香囊一个荷包,罗非拿着钱,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居然是父子啊,还以为是兄弟呢。”
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想,主要是他乍一看的时候没看到客人手上有梅花,所以他也没以为那位会和他一样是个小哥。但后来他发现那人的右手手上有疤,该有花的位置却是什么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