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场大雨更是寒意逼人。她来不及穿得多么严实,身上穿的不过就是普通的睡衣睡裤,赶去卧室里套上一件过膝的羽绒服,穿上靴子,拿起钥匙便往家门外走。
刚开门遍引来一阵寒风,不停地往她裤脚里灌,冷得她打了个寒颤。这个时间点,小区里早就没了人影,家家户户都关灯歇息,漆黑的夜空,无人的场地,就她一个人快步冲往小区门口。
赵又欢搓着双手,小跑着前进,但祁律的车停在小区门口离她所住的单元楼还有些距离,昏黄的路灯下,她呼出的所有气体都变成白色的水雾腾散于空中。远处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犬吠,冲破了寂静的黑夜,她的步伐便更快了一些。
那辆黑色宾利是祁律找门卫时,不经意间停放在小区门口的。
她将从祁律衣服里搜出的车钥匙插进驾驶座的位置,打开手电筒在车里翻找了好一番才找到放置毒品的地方。
时隔多年再见到这种白色的粉末,拿在手里都能感觉到自己骨子里对毒品的那份不自觉的瘙痒,还有那些不堪回首的吸毒岁月。
她沉住气,将毒品揣在兜里,匆匆忙忙的离开车里往家里奔去。
家里客厅的灯被她打开,祁律仍然窝在那个角落里被她塞了湿毛巾堵在嘴里,毒瘾发作在后期,还有可能有咬舌自杀的倾向,这些都是她在戒毒所里得到的知识。
她将毒品甩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将毛巾从他的嘴里取出来往他脸上甩了两巴掌迫使他清醒过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东西我给你带来了,别再吵我。”
他斜眼看去,才发现自己手边的沙发上搁置着一袋小份量的毒品,整个人一下子痴狂起来,用手抓住那袋毒品攥在手里。
后面的吸毒过程,赵又欢没有观看,因为那些吸毒的过程于她而言都极为熟悉,闭眼都能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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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折腾了大半宿,临近快要天亮。她睡得晚,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没睡着,以至于第一次起迟,快中午了才慢慢醒过来。
手机里是程毅打过来的好几个未接电话,昨天晚上她从程家出来跟着祁律就在她家里毒瘾发作,折腾这么久她都忘了跟程毅说一声自己回来的事。
卧室的地板上还丢着她昨天晚上匆忙跑出去时穿的羽绒服,这么宁静美好的早晨,几乎都要让她忘了昨天的一切。
她走出卧室,轻车熟路地去卫生间里洗漱,又跟着想要去厨房里弄点吃的。
刚走到客厅,才发现祁律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跟昨天那个发毒瘾的模样可谓是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