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阁内庭间那一湾碧水很是宁静,一眼望过去便能瞧见那鱼虾沉底。
韩若儿本是在池旁发呆,当她回过神面向池水的一瞬间,却把这些生物全部吓跑了。
她恨恨地朝水中丢了一颗石子,鄙夷不已。
如襄被逐出门派已经十天了,这十天她天天靠发呆度过,以前总是在身边时,韩若儿也没觉得他怎么好,可是这突然离开了却又十分想念。
她起身,围着这临渊池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累了才靠到了临渊池岸围上,岸围之高,掩住了她的身子。
周围似有女子在怯怯交谈,只是离得太远,听的不是清,断断续续的。
出于女孩都有的八卦心理,韩若儿也没离开,只是静静地待在原地,闭目眼神。
好像谈话的人慢慢地走了过来,那交谈声也随之越来越清晰。
“她韩若儿可真是幸运,本来那么天衣无缝的计划,只一招就可以将她逐出门派,谁知还是黄了。”慕容昭雪紧咬下唇道。
“小姐,不是说好只是针对韩若儿,不连累其他人吗,怎么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稚兰语气中带着嗔怪。
慕容昭雪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喜欢上韩若儿她师兄了,怎么,抓住你小心肝了,还要反怪罪于我不成?如此一来你不如去当她韩若儿的奴才,没准哪天云珏心情好,还把他召回来,你还有机会呢。”
稚兰被这一串话激的脸憋的通红,正欲发作,忽然看见不远处早已直起身子,脸色发冷的韩若儿,不由的面色一怔。
“怎么不说话了?你这是承认了?”慕容昭雪全然没有发现稚兰的表情变化,继续讽刺道。
渐渐的,她似是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慢慢地转过了身,和稚兰看见了同一个人……
此时的韩若儿早已怒火中烧,脑子宛如被无数蝼蚁啃食,早已丧失了理智,目光阴冷无比,连空气中也冷却着惊人的安静。
昭雪被这目光瞧得心中发瘆,却还是刻意抬高了声调道“被你听见了又如何?在你酒里下迷药的人是我,计引如襄深夜入你厢房并让稚兰抓奸的也是我,如襄被逐出师门确实是因我而起,但就算我站在就站在这,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这番话说出时,稚兰内心早已暗道不好,本欲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然而慕容昭雪却被猛然而来的韩若儿一把扼住了喉咙。
她的目光犹如万丈冰窟般冷澈,犹如把把利剑直击慕容昭雪的五脏六腑。
她终于不敢再看韩若儿,只是哆嗦地低下了头。
“慕容昭雪,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你处处于我作对我可以不在乎,可是你这次,居然害得如襄师兄被迫退出师门……”她的语气异常狠厉,瞳仁慢慢变成了深橘红色,周围白昼竟变成了黑暗,霎时间,乌云滚滚,电闪雷鸣……
腰间那把痕霜仿佛听见她心思般蓦然出鞘,她持手一握便向着慕容昭雪刺去。
忽的,一个白色身影如同掣电般闪到了慕容昭雪的面前,用手紧紧握住了那剑刃,痕霜划破了他的十指,那鲜红的液体顺着他的手腕晕染到他的白袍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师父……”瞧清了眼前人,若儿这才慢慢恢复了理智,当她看见云珏那渗血的右手时,惊慌不已。
“师父你没事吧。”若儿的手脱离剑柄,欲去查看云珏的伤势。
然而云珏却将那把痕霜掷到了地上,左手则重重地、重重地打了若儿一记耳光。
那一巴掌的力度极大,她摔倒在地上,感觉脑子有些嗡嗡作响。
“孽徒。”云珏切齿一语,他的脸色早已惨白,眼中却溢满了滔天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