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曲子火了,先是一段现场野生视频流到网路上,加上沉炼本人的名气,由圈内往圈外的耀眼火光炸得噼里啪啦响。
接着是经他手进行改编,独奏编成管弦乐队的团奏,神工鬼斧地加上中国古风的笛子、洞箫等乐器,再然后就是录唱片写专辑。
仿佛一眨眼,抛开阳春白雪,沉炼迅速地就被野草无尽的年轻人给接受了。
很多媒体来挖他的新闻,他没时间,由做母亲和经纪人双重身份的陈玉来出面,公司的名气和她本人的身价也是水涨船高。
“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培养了,那时我要兼顾铺子里的生意,还要带他参加各种课外培训班。”
“为了他我简直什么都顾不了,就是为了让他成才。”
“公司也是为他一个人开的,上下二十来号人,只为他一个人服务。”
大家看到一位殚精竭虑但是苦到甘来的母亲,尽管讲起话来还是有些咄咄逼人,可是只有这样强硬的母亲,才能养出一个天才般的儿子对么?
周老师给佳明来电话,只是叹气:“他这条路....已经不一样了。”
最开心的当属陈玉,也因此,她待佳明热情了很多,时时嘘寒问暖,同时希望她有时间去多陪陪沉炼。
“他把自己关在练习室里叁十多个小时了,根本没吃东西,你来劝劝他。”
“妈,他的工作量是不是太大了?”
“你懂什么?不趁着热度拼一拼,谁还记得你?”
到了音乐经济公司,陈玉出去了,说是筹办新公司,让秘书交给她一把钥匙。
钥匙可以打开沉炼的房间。
暗影重重枝叶摇晃着,那家伙套一件棕色的薄开衫,头发凌乱地蜷缩在地毯上、钢琴架子的下面。
他的脸色很差,苍白得毫无血色,眼角下一片的青色,抱着膝盖埋进半张脸。
佳明找来毯子,跪在地上给他盖上,然后着手收拾乱七八糟的房间。
大半个小时后,脚背上忽而重了重,绒绒的发丝在脚踝上扫过。
沉炼钻出脑袋,闭着眼睛在那里磨蹭:“我闻到是你。”
佳明搁下抹布蹲下来:“香水味早就没了,还闻得到?”
“不是香水,”沉炼睁开眼睛,长长的黑睫毛闪了闪,将她往下拽:“姐,你也进来。”
然后两人一同躺在钢琴架下,很难摆动的空间,逼仄又安全。
身边的人也是暖的,既温暖又清冽,还有囫囵的像是没睡醒的缠绵。
“每次我待在这里时,就会想,沉佳明要是在这就好了。”
“你看,你果然在了。”
沉炼把脑袋靠过来,枕在佳明的肩膀上,他很久没这么做过了,不是因为时间和距离。
而是很早前,在他念大学时便抛弃了这个偶尔会有的小动作。
那时他昼夜不息地开始画图纸接单,经济的担子从她转移到他的身上。
陈玉进来时面对这个场景,简直又惊又笑:“怎么还像小孩子?!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