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汗涔涔地抱在一起,靠在窗台下的脸颊小沙发上,上面垫着龚彻的外套。
龚彻把脑袋顶在佳明的头顶上,细细地嗅,能闻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奶香味。佳明也是懒洋洋的,脑子里空空如也,听到他这么说,就轻轻的嘲讽,这是她不擅长的表情,略险僵硬。但她整体而言,从头发丝到脚指头,在外人看来都是温柔如水的,没谁会跟她见怪。
“你凭空想的吧?”
“的确有点,不信你闻?”
佳明低头去嗅,除了龚彻运动后强烈的男性荷尔蒙余留之意,啥都没闻到。
龚彻揉着她的奶,揉着玩儿:“是有的,佳明,你以后肯定是个完美的妈妈。”
像一根刺似的扎过来,佳明挣扎着起来去冲澡。她好像很不喜欢有人把“完美”这个词安置在自己身上,什么叫完美的妈妈?一个跟她母亲恰恰相反的典范么?从母亲形象的一个极端走向另外一个极端么?仍旧是一个永远在忍耐和付出的角色么?
龚彻没有动,抓头发的动作略显颓然,拿前台买的一块钱塑料火机点上一根香烟,青烟穿透红霞,迷幻的光影。
眼神是深藏的思量和冷淡,佳明的背影在他眼里再无情欲,白腻的身躯浅薄的后背,一手把控的细腰和脱了衣服才明了的圆润后臀,当然是美的。可她的体态无时无刻地带有审慎的意味,不知道是审慎自己还是审慎别人。换一个男人,恐怕很容易被她搞的阳痿,因为她很容易清醒过来。唯有千方百计的把她打开后,她才会沉迷得久一点。
然而一想到换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可能是沉炼,龚彻闭上眼睛扬起下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又是冷笑一声。
佳明洗碗澡回来后,神情好了很多,甚至可以算是倾心的柔情,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龚彻明白这是对刚才事后冷淡的补偿,弹了弹烟灰道:“约的人到了,可能不能陪你吃晚饭,待会儿我过来找你好吗?”
原以为前台会以异样的眼光看待这对在房里纵情大叫的男女,没想人家根本没反应,照常的退还押金,多一眼也没有。
两人在老街门口分开,龚彻把车开走了,佳明在通红的灯笼下,往里面去了。
巷子两边热火朝天地开展营业,大多都是小吃饭馆民俗手工小店,各色各样的摊子摆在乌黑深红的门板外,游客不算少,本地过来吃饭的也不少。路过一道顺手卖风筝卖木偶人和雕刻品的店铺,佳明停了停,她是很饿,但是提不起吃饭的性质,反而是雕工粗陋色彩艳丽的木偶人吸引了她的目光。木偶人小小的一只,很多颜色,她最中意一道主色调是蓝绿色的。长圆脸上是呆滞的大眼睛,说不上好不好看,可不可爱,小巧的鼻子和小巧的嘴,手脚关节可以摆动。
店家正吃饭,嘴里嚼着饭菜道,喜欢就买一套回去,送给小孩子或者朋友做纪念品都好,又不贵。
一问多少钱,对方说叁百八叁只,显然是狮子大开口了,佳明放下就走。
只是抬头的一瞬,一条黑白影像从风筝墙的镂空里一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