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与愿违(1 / 2)

众人走过一条主道,石洞便忽然变开阔了,青幽幽的光打在壁上,两边还有几棵文竹青松。

沈潦心里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玉藻前对青色是有多痴迷啊。

他们一直往里走,尹溯就感觉到一种非常恶心的气息,黑卒也感到这气息,躺在车上全身发抖,沈潦让他别怕。

这时石洞分出四条岔路,从岔路里传出很多种灵力,妖魔鬼怪的应有尽有。

尹溯便掐起兑字诀,可是怎么也找不到那蘑菇的灵,心下猛地便想:难不成在玉藻前疗伤时,被她丢了?想着想着,眉头也不觉间紧皱,他又加一层兑字诀,可依然没有。

慢慢地他心里浮现出一个念头,随即摇摇头,道:“往这边走。”

因为最右边有很强烈的妖之灵力,所以他想去看看,或许阿隰就在里面呢,只是伤得太重,连带着蘑菇的灵也微弱了,所以自己才探不到的。

可这个想法完全是自欺欺人,他的道术法诀非常纯熟,只要是活物只要有灵,他就能探到,那怕极其微弱。

只是他现在需要一个信念。支撑自己继续走下去,继续找下去。

然而往里走了一段,还是一直没有探到,尹溯便开始燥起来,正好有几只结伴的妖,推空车而出,而他权当没看见。

那几只妖看到车上的黑卒,道:“你们是不是走错了,旁边才是关鬼的。”

沈潦看见尹溯直接忽视他们,依旧在往里走,就在那几只妖心里纳闷,正要转头的瞬间,却忽然倒地。

这时他见到尹溯还保持着击打的动作,心里又一次改变了对尹溯的看法,他忽然觉得现在的气氛好压抑啊,以前那个尹兄去哪儿了?就算婴隰兄找不到了也不用这样吧。

尹溯把两只妖拖到黑暗处,便继续往里走,走着走着,他忽然道了声“找到了!”便快速往里跑。

沈潦一把将黑卒提起来,拖着他就追上去,黑卒被拽着领子,勒得两眼瞪得巨大,着急地拍着沈潦的手,沈潦一看,立马松开,两人就同时追上去。

三人在里面横冲直撞,跑到尽头,却看见里面关押了各种各样的妖,尹溯仔细看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婴隰,心里就更燥起来。

忽然一旁传来翅膀扑打的声音,尹溯闻声看去,只见百灵鸟在笼子里疯狂地扑腾,可他将笼子打开后,百灵鸟却没有飞出来,而是摇摇晃晃在笼子里踱步。

他凑近一看,百灵鸟的左翅处裸露着一大块,上面没有羽毛,最可怕的是,她的整个右翅都没了。

尹溯伸手将她轻轻拿出来,百灵鸟的嘴一张一合,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他轻声道:“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百灵鸟轻轻咬着他的手,想表达什么,可尹溯完全不知她想说什么,却问道:“你可有见过一个样貌绝佳,身着白衣的少年,可能......”他哽咽了一下又道:“可能伤得很重。”百灵鸟想了想,摇摇头。

沈潦走过来道:“尹兄,要不你先去找婴隰兄好了,这里交给我。”

尹溯思索了片刻,道了声“好”,便将百灵鸟交给沈潦,而百灵鸟一见到沈潦身后的黑卒,张嘴对着沈潦的手就是一口。

沈潦强忍住嚎叫的欲望,一时间脸胀成猪肝色,心里直骂:我这是造的孽啊,每次都被咬!而黑卒见百灵鸟这么凶,便胆怯地缩在沈潦背后。

尹溯不知婴隰的具体位置,只好一条一条岔路找,于是此刻便走在第二条石道里。

一路上他都一直掐着诀,然而依旧毫无发现,但他还是往里走,也顾不得这样找会不会暴露自己,他只觉得:万一就在里面呢,万一就找到了呢。

这条石道尽管与旁边那条一样,却也有一点不同,石道尽头里没有大大小小的铁笼、木笼,而是像一间普通房屋,墙边设有很多烛台,将四周照得光亮无比,且桌子上还摆着水果茶具。

这时他隐约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虽被幔帐挡住看不清面孔,但能辨认出是男子。

尹溯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猛地打开幔帐,就在他看清床上人的时候,顿时欣喜若狂,心脏都快蹦出来了,然而在下一秒,心脏却骤然停了一下。

只见婴隰浑身是血,面色苍白已没了呼吸。

死了?

他不信,便伸手去把婴隰的脉,他的手一直在抖,好几次连脉都寻不到,把了一次又一次,仿佛只要探着探着床上的人就能醒了。

可往往事与愿违,不管他怎么探,婴隰的脉都像死水一样沉静,连微微跳动都没有。

他深呼一口气,如果这时有人离他近点,就能感到他呼吸里的颤抖,可他就是不信,不信婴隰就这么死了,然而信与不信是一回事,眼前事实又是一回事。

他伸手去抚婴隰微微皱起的眉心,就像上次在客栈里婴隰为他抚平眉心一样,然而死人的一切表情都是凝固的,又哪里是轻轻一抚就能平的。

那一刻他多么希望这里的光不要那么亮,这样他是不是可以自欺欺人地认为他也将婴隰的眉心抚平了呢。

他又去摸婴隰脸上的伤痕,很深很长,右肩上有两个巨大的洞,伤口处的衣服混着烂肉黏在一起。

是不是身上还有更多伤呢,他不敢去证实自己的想法,他怕这万一是真的,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要是没有万一就好了。

他握着婴隰的手,哽咽道:“是不是特别疼啊。”

“我是不是来晚了。”

“我是不是做错了。”

“你是不是在怪我。”

没有眼泪没有哭喊,只有两个人的对话,只是这次另一个人没有回答。

心已经碎了,感不到痛苦,便没有离别。

可这时,尹溯眼前的景象开始流动起来,转瞬间停止,他依旧坐在床边,只是婴隰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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