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郡外破屋中,尹溯将接下来要去的兖州的事说于他们。
淼南渡听后沉思片刻道:“我就......不同你们去兖州了。”
“为什么啊师兄。”沈潦立马惊讶道。
然而淼南渡却神情不太自然,缓缓开口道:“我......我......。”然而我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是尹溯又道:“南渡兄,你不是一直在诛妖邪安世道吗?如今兖州只是表面平静,内里还不知如何,你去了不是正好。”
淼南渡忽然神色微变,道:“兖州不太平吗?”
“......我师父是这么说的。”
于是五个人又踏上了去往兖州的路。
一路上几个人走走停停,于三日后,来到了上古九州之一的兖州。
兖州在上古时期还不是这个名字,而是沇洲,同音不同字罢了,又正因为是上古州城,所以这里的人都极度仇恨魔魅,对天神的崇拜更是到了一种痴迷癫狂的境界。
这不,众人恰好就赶上了今年的驱魔日。
大街小巷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而人人脸上都带着天神面具,各种花样,应有尽有,四处也都搭着戏台,台上演的是痛打魔魅和神魔大战,因当初魔界战败,所以那一战也就成了众生长谈的笑话,更有甚者虽无三尺高台,便沿途唱流水戏,边走边唱。
尹溯几人正百无聊赖地闲逛,这时买面具的摊主叫住他们,“几位公子,买个面具带带吧,正所谓今日遮面,日后无忧啊。”
尹溯停下来看到摊上全是天神面具,便道:“只有这些吗?”
摊主以为他看不上这些小天神的面具,便凑近他道:“还有更好的。”随即嘿嘿一笑,转身拿出一个金光闪闪、头戴白玉旒冕的面具。
那摊主又道:“这可是天帝,公子您看看这画工,多精美绝伦,再看看这玉冕画得真的似的,保准您带上惹眼得很。”
星烁听到那摊主这么说,轻蔑地‘嘁’了声。
而淼南渡则拿着一个通体纯白,边缘鎏金的面具,正看得出神。
沈潦已经拿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神的面具戴上了。
尹溯瞧着那栩栩如生的面具,对摊主说道:“我是想问有没有巫觋司的面具。”
婴隰听他这么说,不悦地哼哼一声,因为就算他现在知道自己和那货一模一样,但是他毕竟没有那货出现时的记忆,所以他酸了,于是乎一把拿过那张天帝面具道:“我要这个。”
话音未落,尹溯和星烁都诧异地看向他。
星烁在想:你疯了吧!百年仇敌你都要!我看你一定是失心疯了。
而尹溯在想:这是听我说要巫觋司面具,所以酸了?想到这他不禁嘴角微微上扬,对摊主道:“抱歉,我还是想要巫觋司面具。”
可这时摊主正好把巫觋司面具拿出来,尹溯恍眼一看,心说这画的是一堆什么?又黑又红又狰狞,带血的黑粪球吗?
那摊主一听尹溯说不要,便嫌弃地一把将面具扔到箱子里,道:“公子这个面具我虽然有,但您最好不要戴,这么恶心的东西戴脸上会倒大霉的。”
这时婴隰忽然赞同地发出一声,“言之有理!”又道:“再来个天帝面具。”
然而因他的一句赞美,却把星烁的下巴惊掉了,久久不能回神。
最后尹溯和婴隰带着天帝面具走了,沈潦正要走却发现淼南渡不见了,而且星烁还呆傻地站在原地,便一把拉过他,道:“你傻了?”
星烁回神后看到他脸上不知名的天神面具,道:“不许带这丑东西,我怕恶心到我。”说着便将沈潦脸上的面具拿下,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
“可这毕竟是花了钱的。”沈潦一脸惋惜地看着被碾烂的面具,苦道。
星烁不屑地冷哼一声,丢给他一枚铜板,便扬长而去。
沈潦拿着铜板立刻追上去,喊着:“就一个?!你连馒头都买不到!还想买我面具!”
星烁追上尹溯他们,却在看到婴隰脸上的天帝面具时,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待他们行至主街中段,更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几个小孩手里拿着两指宽的竹片在前方一蹦一跳地唱着,‘大魔头大魔头,大魔头生来没有头,轻轻一打屁滚尿流。’
婴隰听到那些小孩子唱着,不禁一笑,走向他们。
然而星烁看到他笑,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将他劈成两瓣,木讷地转过头看向尹溯,道:“他真的失心疯了?”
尹溯看着蹲在那群孩子面前的婴隰,尴尬地笑笑,道:“他现在很酸。”
“酸的谁啊?”
“酸的自己。”
而那些孩子看到有一个带着面具人来到自己面前,都好奇地看向他,其中有一个小孩问道:“大哥哥你戴的是天帝面具吗?”
婴隰摘下面具道:“喜欢吗?喜欢的话就用你手里的竹片来换。”
孩子非常高兴地把竹片递过去,稚气地说了个“换”,又道:“大哥哥,这个要挂在茅房里,这样天神就能保佑你了。”说完便拿着面具,同他的伙伴一起欢快的跑开了。
婴隰起身来到尹溯旁边,将那竹片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