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主位之上,忽然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婴隰躺在白玉云椅上,两条腿随意地搭在玉桌上,而手里正拿着天帝的白玉冕旒。
他见天帝正匆忙地往来到大殿来,而身后跟着一对天兵,天帝站定在大殿中央,冲婴隰吼道:“魔界之物也敢擅闯天宫!你当今时还是往日魔界为尊的时候吗!众天兵听令!拿下他!”
他吼完,身后的天兵便冲上来,然而婴隰一挥手,便击退一众天兵,又唤出神戟,悠悠道:“一个立锥之地的匹夫,还妄想做六界的主人,真是天大的笑话。”
天帝见他拿着周天神戟,蓦地便是心惊,而后更是怒火中烧,吼道:“你敢!”
婴隰知道神戟在铸成之前,是毫无作用,又听天帝发怒,便起身持着神戟,随意地舞了两下,乍然指向天帝,道:“我有何不敢。”说着便将神戟扔向一旁,一道暗红色的灵流随之而至,瞬目间,神戟消散。
而婴隰则来到天帝旁侧,看到他快气疯的脸,便在他耳旁道:“我才是六界的主人,而你只配居于人下。”说完便大笑着迈步离开。
然而在魔界的尹溯,却忽然感到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迸发出来,不适之后,却感到一阵心悸。
天帝愤怒地看着神戟消失的地方,气得已然是面目狰狞。
而司协方才去往禁地查看神戟,却未见到,便张皇失措地跑来天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帝君,神戟不见了,神戟不见了。”
天帝乍然看向他,已是万目睚眦,冲他吼道:“立刻召集百万天兵,攻下魔界!本帝君要用他的人头,来消我心头之恨!”
司协见他已是盛怒难消,便连连应是。
而藏在百暮穷天的淼南渡,沈潦与星烁,看到长天已是风云巨变,白云也已成了乌云,而后便见到天兵,乌压压一片,如云一般而来。
百暮穷天非常宽广,惜诵则带着魔兵隐在另一处,这时她见到天云之上,乌压压一片,如云雾般的天兵正往此地而来,便立刻下令,迎战。
淼南渡这边同样下令魔兵,奋死也要守住百暮穷天。
星烁见到此场景,百年前的景象便瞬间浮现在眼前,师父,这一次我一定能遵守你的话,随后持着剑,便要冲上去。
然而沈潦却拉住他,道:“你留守此处,我与师兄去即可。”
星烁知自己,因在妖界待了五百年,灵力不强,便也不会像当年一样逞强,便点点头。
与此同时,十位长老带着魔兵,已经在攻打各个天门。
一场与五百年前的一样的浩战,正由天界发起。
天帝正沉着脸坐在天宫之上,却见司协慌张而来,忙道:“帝君,魔界不知为何忽然涌出数多魔兵,正在奋力抵抗,且已有魔兵攻上了各大天门。”
天帝听到此话,便是坐不住了,喃喃道:“原来早有计划,巫觋司可你纵使兵多,也只是些废物,抵不过我的天兵,本君亲自取你人头。”
而婴隰持着魔刃衡骨,一早便在百暮穷天等着他,见到天帝持着神剑踏风而来,于是立刻迎上。
魔刃与神剑相碰的刹那,云天显红,血雨腥风,整个六界仿佛瞬间沉进血海中,而婴隰说得没错,这确实是一场恶战,五个魔兵才能对一个天兵,然而他知擒贼先擒王。
尹溯在魔界看到原本为秋日景象的碧水蓝天,瞬间陷入暗红中,仿若血染苍穹般,而自从方才心悸后,便一直惴惴不安,渐渐地这种感觉是愈加强烈。
他蓦地跪在地上,脑海里浮现出很多画面。
有一只凤凰正在浴火重生却最终死在烈火中,一道厉声悲鸣瞬间划破长天。
还有昔日鸟族被灭的悲惨画面。
戚殇正悠悠地走来,却见尹溯正抱着头跪着,便急忙上前扶住他,道:“怎么了?头痛啊。”
尹溯猛地抬起头,没有看他,只道:“我要去找他。”
戚殇却死死拉住他道:“你去找他有何用,你要出了事,他得劈了我。”
可尹溯却甩开他的手,道:“我一定要去!”说着便消失不见。
然而戚殇却愣在原地,????他何时有瞬息之力了?
而婴隰正在与天帝奋战,若是灵力最鼎盛时,天帝绝对接不下他三招,可而今不同,他消耗了太多灵力去炼化生魂,且还未恢复,因此此时的他也只能持着衡骨与天帝抗衡一二。
尹溯来到百暮穷天,只见婴隰一袭墨黑衣袍,在血风中被吹得疯狂摆动,那人在血色苍穹下,在被血浸过的秋日中,尽显肃杀之气。
这样的一幕与尹溯脑海中夜雨城神山之上,那木屋中画上所绘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