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抬起头，和门口的余秋一对上了视线。两个人愣了好久，余秋一才反应过来：“怎么就你一个人？”
周渡轻笑一声：“因为你来太早了。”
余秋一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周渡将桌子上零散的书收拾整齐，给她让出了空位，说：“今天太冷了，大家可能都踩着点过来吧。”
余秋一点了点头：“哦。”
片刻，她有抬起头看向他：“那你呢？你怎么来这么早？”
周渡低着头正记笔记，淡淡的说道：“闲着没事干，来早一点还能暖和一会儿。”
余秋一失笑：“您是大神还能没事干？”
周渡慢悠悠地抬起头：“嗯，所以我没事干。”
因为都提前干完了……
余秋一抿了抿唇，此刻心中只有懊恼她为啥非得贱了叭嗖地接大神的话。
“好吧……”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选手们陆陆续续地到达，没一会儿的工夫人就到齐了。
研讨期间，王九龙给她发过微信，问她在哪。余秋一埋头记笔记和大家激烈讨论所以没有看到他的消息。
王九龙和同事一起出来买东西，结完账站在门口等着他们，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她还没回消息。
小丫头最近正准备决赛呢，每天把自己泡在历史的海洋中，不知疲倦，废寝忘食。他虽然担心她的小身板会吃不消，但到底还是没拦着她。
这几天他也很忙，没时间陪她。
夜色渐渐朦胧，王九龙一行人往三里屯剧场里走去。
此时，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啊！下雪了！”
话音刚落，王九龙就感觉到了脸颊上落了一小片纸屑似的感觉，随即慢慢融化，渐渐冰凉。
他抬起头，那一方天空在路灯的照耀下，将纷纷扬扬的小雪花照得清晰可见，盘旋着落了下来。
“哇！外面下雪了！”
正低头默背知识点的几个人听到杨鑫的叫声，纷纷抬起头。有些南方来的选手们更是兴奋地凑到窗前：“哪呢哪呢？！”
“哇！真的下雪了！”
余秋一先是茫然地抬起头，看着他们一个个兴奋的身影。
“下雪了，要出去吗？”对面的周渡平静地开口。
余秋一愣了一下。
原来是下雪了。
杨鑫听到了周渡的话，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好啊好啊！走走走，我们都在教室里闷了几个小时了，该出去活动一下了！”
说着，就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下了楼。
有时候一个人看到初雪可能没什么感觉，或者是不好意思表露情感，但一群人在一起就不一样了，不论是激动还是高兴，都可以放肆的张扬出来。
余秋一跟着他们跑下了楼，见到初雪的那一刻，她的少女心彻底地绽放。很奇妙的是，她能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打电话给王九龙。
人群中的王九龙，感受到了手里的手机一阵震动，低头一看。
是余秋一的视频电话。
他扫了一眼周围的手机镜头，朝张九龄他们说了一句：“你们先进去吧，我还有事儿。”
说完，转身跑出人群，站在人不太多的空地上，接通了她的电话。
不远处还有粉丝在拍他，他也不在意了。
“怎么了？”
余秋一激动的小脸出现在屏幕上：“王九龙！！初雪！！初雪！！”
王九龙轻笑一声，指了指头顶：“嗯，我看到了。”
余秋一把镜头转换过来，对着周围扫了一圈。
“真的下雪啦！”
在她兴奋的声音中，王九龙却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撇了撇嘴，对余秋一说：“秋衣，把地址发给我。”
“啊？”余秋一停下了转圈圈，把镜头又调回前置，疑惑地眨眨眼，“你今天不是有演出吗？”
王九龙哼了一声：“我去抓你出轨的证据。”
余秋一没带耳机，开着外放，幸好众人都在专注地拍初雪，没听到他荒唐的话。
“你瞎说什么呢？！你再说！”
“初雪就得和我一起看。”
盯着屏幕上那张紧皱眉头，一脸严肃的俊脸。余秋一忍俊不禁：“喂，你真的很幼稚哎！”
“我不管，等着我去接你，快给我发地址。”
余秋一拿他没办法，只好把地址给他发了过去。
杨鑫这时候凑了过来：“给对象视频呢？”
余秋一捂住手机，撅了撅嘴巴：“干嘛！不许看！”
“切！小气鬼！”杨鑫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脑袋。
一旁的周渡往这边看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转身上了楼。
……
王九龙结束了演出就立马往这边赶。
他到的时候，楼下就只剩下余秋一一个人了。见她双手捂着胳膊，原地蹦蹦跳跳取暖的样子，不由得眉头一皱，立马脱了外套给她蒙了起来。
“你属钢铁的？不怕冷啊？为什么不进去等我？”
余秋一在他的怀里笑得灿烂，扬起小脸甜甜地叫了一声：“楠哥~”
任凭哪个猛男都顶不住这种撒娇，王九龙此刻的半边身子都快酥了。紧绷的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了起来，无奈地失笑一声：“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