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展昭没事。”
“没事?!什么没事?!”瘦弱的书生甩开展昭的手腕,“冲霄楼的机关不是好玩的,要不然白……”看着眼前的青年迅速黯淡下去的眸子,公孙策暗中埋怨自己口不择言。“白义士怎样了?”
“大嫂说暂时无事……”展昭淡淡的答道,“先生深夜前来,可是府中有事?”
公孙策摇了摇头,扶着展昭躺下:“不必担心,襄阳王余孽已经全部捉拿归案了。大人担心你和白义士的情况,让张龙送我来看看……”
展昭微微一笑,心里有些欣慰,襄阳之乱终于尘埃落定,也不枉玉堂和自己奔波一场……想到白玉堂,眼神又是一黯。
公孙策看着心里一痛,冲霄一役,世人只道开封府又为大宋解除了一场危机,却不知此战付出高额的代价。楼破之时,展昭内外皆伤,白玉堂虽无外伤,却是身中剧毒。毒名“无常”,毒性猛烈,十分诡异,经公孙策和卢夫人联手救治,也不过勉强将毒压制在体内,保得白玉堂半月平安。无奈之下,二人想起世传药王谷医仙尚风悦医术高明,如能援手,白玉堂或可获救,便将其送往救治。
可叹这医仙虽医术高明,却是一冷性薄情之人,闻得众人求医并不露面,只令一小童闭门谢客。众人不甘心就此离开,却也无法,只得在这谷外住了,日日往谷内递送名帖,请求医仙为白玉堂诊治。明日已是第十日了,白玉堂的情况虽然并未恶化,却也委实撑不了多久,再过几天,医仙还是不见,那该怎么办?
一想到白玉堂可能不治,展昭便心痛异常。长久以来,白玉堂对自己说的话,一一浮现:“小傻猫,难道我是为了这四品护卫的俸禄入的开封府?白爷家可不缺这几两银子。”“猫儿,待取得了皇帝要的盟书,你和五爷一起畅游江湖好不好……”“昭,其实我一直……”
……
白玉堂,你的心思我怎会不知?只是展昭走了,这片青天,可有人护?
白玉堂,白玉堂,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游历江湖的吗?你现在躺在床上,这算什么?
白……玉堂,我好不容易认清了自己的心,你怎么可以有事……
玉堂,玉堂……
看着展昭愣愣的出神,公孙策叹了口气:“白义士会没事的,你自己的身体也要注意一些,不要老让我们担心。”展昭回过神来,脸上一红,诺诺道;“又让先生费心了……”瞪了展昭一眼,给他盖上被子,公孙策坐在一边,颇有一些无奈:“传闻那医仙是一心高气傲、出手狠辣之人,我原想被人求个几天,应该会出手相救,不想……唉……”
心高气傲、出手狠辣?听上去真像白玉堂……那锦毛鼠也是意气之人,犯在他手上的人若是针锋相对,只要不属大奸大恶之流,多可逃得一命;若是跪地求饶反被他瞧不起,即便是小偷小摸也会被他好生整治一番。如此……相似……
展昭脑中似有灵光一闪,翻身下床扑到桌旁,顾不得头昏眼花,提笔便写。公孙策被他突然地举动吓了一跳,回过神时展昭已经写完。走到旁边,看着青年手中墨迹未干的书函,公孙策迟疑道:“小昭,这……”展昭吹了吹薄薄的信笺,淡淡道:“希望那医仙真如传闻一般……”
一连三日,展昭的信件随着名帖一起送入药王谷,却似乎没有一点效果。眼看白玉堂愈加虚弱,众人心中焦急万分。
第十四日的傍晚,从谷里出来一人,正是那名看门小童。言明师尊要见伤者之后,小童带着众人进入了药王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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