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珏笑着摇摇头,露出些不忍的神色:“何不像王丞相一样告病?也好过被言官骚扰。”
八贤王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整一整衣襟:“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更何况这些读书人,总得有人出来收拾局面。”他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桌案上的奏折,嘴角也挂上一丝嘲讽的笑容,“你也不用笑话本王,这事儿冲着谁来的你我心里都有数,本王公务繁忙帮不了你,你好自为之。”说完推开门出去了。
目送恢复优雅风度的八王爷离开,赵珏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对着面前那个黄缎折子出神——“近臣宗室皆到皇仪殿凭吊”么?可是祯儿,我已经不是赵爵了,你忘记了吗?
相比张贵妃,不,是温成皇后有违礼制的盛大祭仪,新科举子白芸生、邵尧夫二人的处罚轻巧得不值一提,那二人藐视皇威、无故缺席琼林宴,皇上也只罚他们一年俸禄,责令他们闭门思过罢了。得知此事的开封府大大松了一口气,包拯和公孙策对视一眼,均为皇上此次处罚之轻微感诧异。王朝卢芳他们并不知道当日宫中发生的事情,曹皇后的手腕非同一般,硬是将这起宫女嫁祸外男冲撞宫妃的事情压了下来,若非白玉堂探明告知,包拯怕也难将张贵妃之死和此事联系在一起。
曹皇后不愧为将门之女,有勇有谋有决断。
白玉堂心中赞叹,若非皇后未雨绸缪当机立断,白芸生之事断不能如此了结,无论如何,白家欠那女子一个人情。
如今温成皇后丧仪僭越,白玉堂皱眉,难道是赵小龙对皇后不满?
“相信皇上自然有皇上的考虑,白义士无需多虑。”公孙策微微一笑,将一个包袱扔到他怀里,“这是展护卫换洗的衣衫,还有两瓶丹药,有劳白护卫送进宫去了。”
可恶的赵小龙,那日之后居然一直将猫儿留在宫中,他俩的仇怨还应记上一笔!想归想,白玉堂还是撇撇嘴,默不作声的抄起包袱就走。
真是一个实心眼的孩子啊,公孙策笑着捻了捻胡须,回望一眼埋首于卷宗之中的包拯,悄然叹息。
“公孙先生,你过来看……”包拯皱着眉头拿起一卷卷宗。
公孙策快步走到他旁边,低头细看,读到一半蓦地睁大了双眼:“这……难道是……”
包拯严肃的点点头。
“若当真如此,可真是有些棘手了。”公孙策摇头叹息,“这次又会出什么事情呢?”
包拯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将手中卷宗卷起来塞入袖口,抬脚就往外走。
“大人,你这是……”公孙策跟着他走出书房,看着那人吩咐王朝马汉准备轿子,恍然失笑。
包拯眯起双眼,负手看向皇宫大内的方向,口吻冷淡:“没有人能利用开封府之后不付出代价。”当他开封府尹是个摆设么?!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