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才惊觉自己情急之下说了什么混账话,刚开口想解释,乔南愿已经一拳头飞了过来, 毫不拖泥带水手下留情地往他脸上呼过去,直接给裴淮瑞的半张脸打的没知觉。
乔南愿眼角一抹飞红,他喘着粗气,又是委屈又是怒极道:“爱上上,不上拉倒,谁稀罕你那烂技术!”
“对,你就稀罕戚柏宥那款是吧?我说你怎么和江俞关系突然那么好,敢情是这么勾搭上的?好玩儿么?”
裴淮瑞那点愧疚被这一拳彻底轰散,方才在楼上直击到的那一幕再次浮现于大脑中,乔南愿这个脸皮厚如城墙的人居然在戚柏宥面前感到尴尬,越想,愈加上火,那些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乔南愿气的恨不得冲去买把刀把面前这个臭傻逼劈成两半,但到底是忍住了,转而把武力值转移到拳头上去。
两个人在寂静的楼梯间里你一拳我一拳,毫不手下留情地打了一架,乔南愿虽然个头比不上裴淮瑞,但打起来却不弱下风,到了最后,两人都累了,又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连吵架的力气都耗空了。
休战了一会,乔南愿出声道:“老子在你心里,就这种烂形象?”
裴淮瑞张了张嘴,半晌没能吐出一个字来,他欲言又止地想说些什么,可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末了只给乔南愿留下一阵无声的沉默。
这无声的沉默把乔南愿心底最后那点希望的小火苗彻底给浇灭了。
他忽然有点想哭。
“别整了,咱两就这样吧。”
裴淮瑞刚刚站起身,就听见乔南愿这么说,他身体猛地怔住,偏头一看,只见乔南愿瞪着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望着天花板。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裴淮瑞掏出手机,低低嗯了两声便挂断,乔南愿却知肯定是工作。
他铿锵有力地吐出两个字:“滚吧。”
说完,气氛又静默了半晌,大约过了一分来钟,裴淮瑞终于走了,他什么也没说,无声地走向楼梯,拖着沉闷的脚步声,又回到了方才他们进来时的地方,乔南愿知道,这货是上去坐电梯了。
这里是二十七楼,从这儿下去走楼梯起码要走个十多分钟有余。
乔南愿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出门居然忘了带钥匙。哦,也不对,刚刚他和裴淮瑞一起出门来着,还因为晚上要吃什么而吵了架,一路吵到江俞家门口。
本来乔南愿都想好了,今儿他心情不错,勉强迁就下难伺候的要死的裴大爷吃顿素餐,这下好了,钥匙没带,家回不去,就算回去了,这晚饭肯定也没了,眼下怕是只能出去孤零零地吃泡面了。
楼梯间的上方有个窗户,一抬头就能看见外头一片湛蓝的晴空,飞机从高空穿梭而过,留下一条白云般的长条痕迹,隔着一堵墙壁,都能感觉外边的天气有多好。
多好啊。
天那么蓝,云那么白,鸟儿那么浪荡,美得都能让小学生出去春游采风写作文了。
可他怎么就这么想哭呢?
乔南愿站起身,扇了自己一巴掌,打完了又觉得疼,再想想自己这巴掌居然是为了裴淮瑞那个混蛋打的,忒亏,便又默不作声地揉了揉,当是给自己漂亮脸蛋的安慰。
怎么说这也是他现在用来吃饭的玩意,总不能为了一个没盼头的傻逼玩意,就不活了,那样傻逼的人就是他了。
他没向上去坐电梯,而是垂着头走楼梯,一路慢悠悠的往下晃。
现在平静下来,他逐渐明白了刚刚裴淮瑞犯的是哪门子的病。无非不是他之前在大戚娱乐手下当艺人的时候,被戚柏宥暗地里提拔过,给过点资源,走了点不大不小却让圈里人生疑惑的后门么?
戚柏宥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自己和他清清白白,而方才那个偶遇,才是他们第一次正面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