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润笑吟吟地,显然心情极好:“当然了,因为我惦记着大人,跟大毛小毛,所以事情一谈好就立刻回来了。”
贺兰春华斜睨她:“很少有人把假公济私说的这样动听的。”
宋和忍笑:“阿润姑娘,不知去程府是有何事?公子方才为你担心呢。怕程家高门大户,为难了你。”
阿润又惊又喜:“是吗?不过大人不用担心,我是去跟程夫人谈生意的。”
贺兰春华听宋和背后捅刀,本来露出一副“跟我毫无关系”的表情,听阿润说“谈生意”,却情不自禁问道:“谈什么生意?”
阿润露出骄傲的表情,却偏偏是一副谦虚的口吻:“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程夫人十分赞赏我娘的刺绣手工,所以特意叫了我过去跟我说这件事的。”
毛双儿拉拉阿润袖子:“我还没见过阿润姐姐的娘亲呢,是跟你一样好吗?”
阿润谦虚地笑:“我娘比我强多啦,她贤惠,善良,又心灵手巧。”
毛振翼忽然说:“我听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现在我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贺兰春华跟宋和不约而同窃笑。
阿润皱眉,怀疑地看着毛振翼:“虽然我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但我觉得你好像不是在夸我。”
毛振翼不知死活地直言不讳:“那当然了,因为你一点也不像你娘那样贤惠善良……”
毛振翼说完后,向着阿润一吐舌头,撒腿先逃之夭夭。
阿润看着他的背影:“我从来没见过心机这么深的孩子……大人,你确定他只有八岁而不是十八岁吗?”
贺兰春华嘴角抽搐,道:“其实有时候我也这么怀疑。”
阿润摇摇头,正要拉着毛双儿离开,忽然想起程百舸的话,当下道:“大人,你知道‘虚’是什么意思吗?”
贺兰春华一挑眉,宋和问:“阿润姑娘,怎么忽然这么说?”
阿润道:“其实我在程家,遇见程少爷,他跟我说起大人今天早上审的案子,原来他跟那个苏……苏什么的曾是同学。”
“苏明?”
“对了,是苏明,”阿润回忆着,“程少爷说他不是很喜欢苏明,因为他有点古怪,我问他为什么这么说,程少爷就说了那个字。”
贺兰春华问:“哪个字?”
“‘虚’啰。”
贺兰春华跟宋和面面相觑,阿润自言自语道:“本来我想再问问的,不过当时有人来,我们就没有再说下去了,所以也不知道是那个苏明什么虚,心虚?体虚?还是……”
宋和及时咳嗽了声:“相信大人已经明白了。”
阿润惊愕:“大人你真的明白了?”
贺兰春华看着她,脸色很是奇异,半晌才似笑非笑地道:“已经有些眉目,小和,你跟我来……”
贺兰春华像是想到一件急事般带着宋和匆匆离开。
阿润道:“明白了为什么不跟我说呢?算啦……”
眼看时间不早,阿润回到后院,叫人把县衙里的仆人丫鬟都唤了来。
贺兰春华从京内来,除了宋和之外,不曾带什么亲随,这县衙里原本有个负责洒扫的老仆,两个牵马伺候的侍者,还有一名官婢,连同做饭的婆子在内,一共才五个人。
阿润看看这高矮不齐的几人,道:“相信大家都知道了,我就是新来的管家,大家叫我阿润就好了。”
几个人参差不齐地答应了,阿润道:“之前我四处看了看,觉着有些地方需要再清扫一下,想必大家也都看出来了,咱们大人是个爱干净的……对了,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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