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二。
大课间时,京舟摇因为昨晚睡得晚,困得不得了,就蜷在桌角补觉,身边的许鹭戴着耳机在做听力训练,小心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打扰她休息。
第一段刚刚听完,许鹭趁着听力报题目时抬头活动了一下手和脖子,正准备继续听,余光却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眼睛一亮,笑嘻嘻地戳了戳京舟摇的手臂。
“嘿,舟摇。你家那个来了。”
讲台上。
“余韶啊,谢谢你了。”安禾,也就是一班和四班共同的语文老师,朝身后的谷余韶道谢,谷余韶将手里搬的一迭书放在了讲台上,闻言笑了笑。
一班原本死寂的教室因为他的到来一下子活了起来。
“不客气,老师我先走了。”
少年嗓音清润如水,礼貌得体,恰到好处。
“哦等等,余韶,我刚刚一直很想问你,你生病了吗?为什么要穿校服外套?”安禾面露疑惑,看着眼前穿着蓝白校服外套的清俊少年。
谷余韶却似想起什么,摸了摸脖颈,平静解释道:
“我比较畏冷。”
说话间,他的目光自然地划过教室里偷偷抬头打量他的学生,缓缓落在靠墙位子上蜷着睡觉的女孩,眸中不自觉染上笑意。
恰在这时,京舟摇被许鹭叫醒了,迷迷糊糊地抬起脑袋,睡眼惺忪地朝讲台望去,正好与侧眸看她的谷余韶对视。
?京舟摇也朝他笑,眼中藏着恶作剧后的洋洋得意。
谷余韶目光一顿,耳朵悄悄红了,生硬地挪开视线。
许鹭在旁边一脸懵。
这是啥意思?……我好像又被喂了狗粮?
“是这样啊。”安老师了然,点头。
“那老师我先回去了。”
“好。”
谷余韶前脚刚走,后脚姜弋就来了。
“京舟摇有人找。”
“好,就来。”
京舟摇无奈地再次放弃大好的睡眠时间,起身出了教室,姜弋站在走廊边,一手插在裤兜,好看的眉眼点染着笑意。
“嗨。”她有气无力地打招呼。
“你昨晚干嘛去了?”姜弋看见她时有些讶异,借着身高优势饶有兴致地端详她眼下的黑眼圈,而后得出结论。
“……你管我。”
京舟摇没好气地怼回去,起床气极重的她被连续吵醒两次还能保持最基本的礼貌已经很少见了。
总不能说她昨天琢磨谷余韶为什么哭琢磨了一晚上吧?
听起来多痴汉啊。
“好咯,我当然管不了你。”姜弋轻笑一声,语气散漫,“昨天六班的班主任来找我,说他们班有个学生想要报名参加这次校刊的征文比赛,不过因为他的情况比较特殊,现在还在医院养病,所以想让我跟你说一下。”
京舟摇思考了一下,点头同意,“这个没问题啊,不过他是出什么事了?严不严重?在恢复期可以写作文吗?”
“那人你也认识,叫杨奕然,之前突发急性阑尾炎做了手术,现在还在静养。”
提到这个名字京舟摇瞬间就想起来了,挑眉道:“噢,就是你学雷锋做好事帮过的那个男同学?”
“……”姜弋嘴角微抽。
“他在哪家医院?改天我去看看他吧,说起来他差点就是我们文学社的人了。”
“市中心医院。你去的话记得叫上我。”
京舟摇想了想,“行吧。”
两人相对而立,从侧面看靠得极近,仿佛在低头耳语,站在楼梯口捧着一迭英语试卷的顾柏面无表情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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