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鸿吸了口气,悲凉道:“云鹄没有骗你,栖洲公子,这掌信司里,真的没有辞年的信……”
“那这天雷呢?”栖洲难以置信,怒道,“这天雷来了,却没有信,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所有的信都是掌信司派发的,为什么谁都可以有,偏偏他不能有!”
这数百年来,他寻遍了凡界,每一处山川,每一条溪水,都有他踏过的足迹。他到过所有狐狸聚集的丘陵,见过无数皮毛雪白聪明伶俐的狐狸,可唯独找不到那独一无二的辞年。一如他在上仙界翻遍了所有的记录,找遍了多有能问的人,都没有一个人能告诉他,辞年究竟犯了多大的错,又被关到了哪里,为什么受了刑罚也不能再见,为什么好好一个人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在他渡过雷劫飞升上仙,昏迷了整整七天七夜重新苏醒后,他只得到了一颗被辞年做了小心思的砗磲,和一把曾被辞年带着与他同生共死的剑。
那无数个枕着陌生凉风入眠的夜里,只有窗外的竹喧似曾相识。
“栖洲公子,你总该明白这身不由己的道理……”云鸿忽然哽咽了,他转过身,看向立在身后不远处山石旁,那与他并无几分相像的弟弟,“你有你的,我也有我的……”
栖洲道:“上仙界那套弯弯绕绕我不想再听了,你有话还请直说……”
云鸿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道:“你手中的剑,是虹瑕对吗?”
栖洲疑惑,道:“是,那又如何?”
云鸿伸手:“把它给我。”
栖洲不解:“什么意思?”
云鸿坚持道:“把它递给我,你想知道的,全都会知道。”
栖洲将信将疑,却还是将手中的剑交给了云鸿,两人沉默一阵,云鸿忽然道:“看见了吗,栖洲公子。”
栖洲道:“看见什么?”
云鸿举起剑:“你的剑在我手上,没有剑光。”
剑光……栖洲定定看着那锐利的剑刃,忽然如遭雷击,他缓缓伸出手,接过了云鸿手里的虹瑕,在指尖触到剑柄的一瞬间,一道浅淡的红光便立刻浮起。流淌的霞光包裹着雪白的剑锋,即便已经数百年,这把宝剑,也丝毫没有半分折损,一如当年在辞年手中时那样锋利,披荆斩棘,锐不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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