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不值得为这个无赖生气。以后他再来,咱不给他开门不理他就是了。”这个声音很熟悉,我一听就知道是刘姨女儿童梦娜。
我屏住呼吸,继续听。
接下来半天没动静,我再次准备拿钥匙开自家门时,对门内传出刘姨隐隐的哭声,“我女儿命咋这么苦哇,老头死的早,剩下我娘俩相依为命。本指望女儿嫁个好人,却找了个赌鬼,好歹把婚离了,谁知这赌鬼死皮赖脸纠缠没个完…”
再接下来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就听不清了。
我摇了摇头。从黄怡佳嘴里我知道刘姨女儿离了婚,原来是因为她前夫好赌。
开门进屋后,黄怡佳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进来,她端着一杯热茶上前递给我,“老公,你辛苦了。”
我注意到,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表情有些不自在。
我有些疑惑。一来,合聚德拍卖行倒闭后,黄怡佳就没再给我好脸子看,一天到晚抱怨我是个笨蛋,本指望嫁给我享福的,却掉坑里了,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我每次干活回来,她都懒得看我一眼,今晚她居然主动起身迎接我,还端来一杯热茶,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二来,她表情为什么不自在?结婚这些年来,还是第一次见她神态不自然。
难道…她心里有鬼?
“这么晚了,我以为你睡觉了呢,没想到你在等我…”
我随口应着,端起热茶,走进卧室。这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我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妻子有可能真的背着我干坏事了,其反常的行为正是心里发虚的一种表现。
卧室内整整齐齐,没有丝毫凌乱的痕迹。床边的垃圾桶干干净净,半张卫生纸也没有。
我晚上喝了高度酒又喝了咖啡,此时只觉得口渴的很,把杯子送到嘴边喝了一口热茶,水有些发烫。显然,热茶刚刚沏好不久。
也就说,在我进门之前黄怡佳刚刚把茶砌好。由此可以判断,黄怡佳知道我马上就要到家。
事实上,我并没有打电话给她说我马上就要到家。
她是怎么知道我马上就要到家的呢?
有人告诉她了?
如果有人在我进家门之前告诉她,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我脑子里一下子蹦出赵玉山。可真奇怪,大前天晚上我回家就在小区门口遇到他,今晚又遇到他,他两次出现都很突然。大前天晚上我在卧室的垃圾桶里发现了安全套,而今晚啥也没有。
赵玉山的出现和黄怡佳的不自在有没有联系?
不可能的。
我马上就怪自己胡思乱想。
赵玉山和我是高中同学,第一年没考上大学留了一级第二年考进了宁煌考古学院。他毕业后找工作四处碰壁,最后去合聚德拍卖行找到我,我看在同是一个学校师兄弟面子上收留了他。后来我派他出去参加培训学习,回来后成了合聚德拍卖行一名珠宝鉴定师。我对他有知遇之恩,他绝对不会做对不住我的事的。
事实上,赵玉山很有良心,先是送来5000元,又专程过来把高中同学聚会的消息告诉我。
会不会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