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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关恩难得休息,温与哲却不见了人影,他公司出了事,和关恩打电话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带着人出差去了。
国庆假还剩两天,关恩想说带闺女玩玩去,结果人家约了小朋友,假期都排满了。他妈也跟着舞蹈班去巡演了,虽然还不是正式队员,就跟着打打下手。
关恩回家住了,除去做一些轻度训练就是吃饭睡觉,全天窝在自己的小房间里。
等关恩去拳馆恢复了训练,温与哲才回来,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拳馆看看关恩。
关恩看他脸色苍白,十分憔悴的样子,摘掉拳套扔到脚下,跑上前去问:“忙完了?”
“嗯,完事了。”
“吃饭了吗,我陪你。”
“晚饭还早,你先训练吧,我上去睡一觉。”
关恩结束一天的训练,拿着晚饭上到公寓,见温与哲和衣睡在了沙发上,鞋都没脱。他放下饭,轻手轻脚地给温与哲脱了鞋,松了领带,拿了张毯子给他盖上,自己靠着沙发坐在了地上,听着温与哲“呼呼”的喘气声。
这样坐到天黑,关恩起身去厨房热了饭菜,再开了一盏落地灯,轻轻拍拍温与哲的肩膀,说:“温,起来吃饭了。”
温与哲皱皱眉醒了过来,见是关恩,又闭上了眼。
过了一会儿他猛地坐起来,说:“抱歉,我以为做梦呢。”
“先吃点东西吧。”
温与哲发现鞋被脱了,脚边也没有拖鞋,双脚将落不落地,关恩将他抱了起来,把他一路抱到餐桌前放到椅子上,又去拿了拖鞋放到他脚下。
温与哲自己起来去洗了手,回来开吃,可没什么胃口,强撑着吃了几口就开始有些反胃。
关恩看他不情不愿地吞咽,问:“是不是太油了?我给你煮个挂面吧。”
“好,谢谢。”
关恩去煮了碗面,往里面卧了个鸡蛋。温与哲面没吃两口,好歹把鸡蛋吃了。
“出差这两天好好吃饭了吗?”
“吃了。”
“睡觉了吗?”
“睡了。”
“待会儿早点睡吧?”
“好。你今天回家吗?”
“不回了,陪陪你。”
“哦……”
吃完饭,两人一起到阳台透透风。国庆过后天已经有些凉了,温与哲被夜风吹得打了个哆嗦,关恩就伸手搂住了他。
消了食,关恩陪温与哲一起洗了个澡,温与哲坐在床上自己擦干了头发,又去穿上了衣服,坐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
关恩问他说:“还不睡吗?”
“突然想起有点事,而且刚刚睡多了不困呢。你现在睡是不是也有些早?”
“那我练练。”
关恩举起了楼下拿上来的哑铃,在卧室练了一会儿又出了汗,看温与哲握着鼠标对着电脑屏幕点来点去,还是忍不住放下哑铃走上前去,问:“弄什么呢?”
“这几天有三个人联系过我们这边了,想跟你打比赛,我整理一下资料,明天我们一起开会谈一下。”
“这事儿不急,明天再说,休息重要,而且这种事还用你亲力亲为吗?”
“没事儿,就快弄好了。现在这个助手不行,我让他找资料,就给我打包一堆资料扔过来,让他整理,就给我分了三个文件夹,气死我了,今天回来就给他开了。”
关恩揉揉他的肩,出去又吃了点东西,热了杯牛奶,再拿进卧室的时候见到温与哲已经趴在桌子上又睡着了。
关恩轻轻放下桌子,弯下腰去把温与哲从椅子中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温与哲挣扎着嘟囔了句:“电脑扣上就行……”
关恩扣上电脑,自己干了牛奶,又去漱了口,回来关了灯,掀开温与哲的被子,钻进去把他搂了。
他搂他搂得很轻,手臂轻轻放在他的腰上。但温与哲已经睡熟了,本能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就又沉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温与哲果真组织了开会,有关恩和两位教练,连周正都一起叫上了。
让小李将资料都打出来人手一份,请战的对手有三个,都不太理想。
王教练看完之后首先说:“现在需要证明实力,新人不再打了,这个排除。”
他又对比了一下另外两人,一个是身高体壮的菲律宾人,一个是各项素质都比较平均,打了多年都打不出什么成绩的国人。
王教练说:“这两人战绩都比较一般,这个菲律宾人在ABCO排名比较靠前,赢了的话未来比赛会比较好排,能少走些弯路。但是他输的这些场次没有一场是被KO,非常耐打,如果比赛拖到第六回合,对咱们会比较不利。臭小子你怎么看?”
温与哲以为王教练是问自己,说:“啊?这个还是看你们专业人员的意见,还有关恩的想法了。”
关恩笑笑,说:“现在六回合都打不了,以后怎么打十二回合?”
“现在想这个太远了吧
', ' ')('臭小子。”
温与哲这才反应过来臭小子说的是关恩,闹了个脸红。
张教练说:“我也觉得打这个菲律宾,以关恩的体能现在打满六回合问题不大,还有一个月时间可以调整。”
“行,那就这么定了。”王教练说。
“那我回复对方了。”温与哲问。
“好,辛苦你。”关恩点了点头。
开完早会,温与哲就要去公司上班了,关恩又搭着车送了他到单位,也下了车,和他一起走了两步,说:“别太辛苦,累着自己。”
“我知道的。”
“拳馆的事有我和王教练,你就别再分心了。”
“没关系,等招到合适的人,一切都步上正轨,也就没什么我能忙的了。”
关恩还要说什么,温与哲停下脚步,抬手拍了拍关恩的肩,说:“你不用担心我,我还年轻呢,累点算什么。现在已经比我刚接手公司的时候好多了,我扛得住的。”
“就是因为你还年轻,觉得你不该活这么辛苦。有些事情,不如放一放……”
“你还把我当小孩子,是吗?”温与哲问。
关恩皱皱眉,他分明不是说这个,摇头说:“不是。”
温与哲说:“对你来说,打拳,打赢,就能维持现在的一切。对我来说,有钱才能维持现在的一切。如果我一无所有地遇见那时的你,根本就帮不到你。还有现在,要运营拳场,几位拳手都刚刚起步,背后都需要巨大的资金支撑运转。关恩,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就像你现在刚刚起步的拳击事业,你能不能分心甚至放弃。如果你说你放弃打拳了的话,那我也可以慢慢放手,我们一起活得轻松一些。”
关恩低头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你不要觉得我是在绑架你,我还有家庭原因在,也要继续努力赚钱才行。但是你自己得想清楚,你拿我当什么。你要是拿我当孩子,当需要保护的柔弱的妻子,也不是不行,我也可以为了你改变,甚至我可以演。但我是一个男人,想做你的同伴,想要成为你坚实的后盾,和你一起为一件事情拼搏。”
见关恩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温与哲又说:“抱歉,最近实在太忙,脾气有些暴躁,说话可能有点直接。”
“是我该抱歉。”关恩说,“直接点好,我是该好好想想。等你忙完了我们再正式谈一下吧?”
“好啊。”温与哲说,“周末顺便陪我去见见家人吧。这几天还有的忙,先不回拳馆了。”
“好。”关恩说。
温与哲又双手搭着关恩的肩膀,欠起脚来轻轻吻了他的嘴。
一吻过后,温与哲转身就走了。
关恩未曾想过,温与哲要比自己清醒上太多,而他自己还有这么稀烂的一笔糊涂账没有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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