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后觉得奇怪,满脸不解:“几时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好几日前了,你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祁谌握着顾绾手腕,道,“我想着岳母必定是为忠义候与顾泽祈福,便没想拿斯年的诞生去叨扰她,不妨待你月子坐完,亲自去与她说,也好再给侯爷与顾泽增加一份福气。”
顾绾虽想告诉自家娘亲她产子的喜事儿,但也不急着这一时,还是远在战场的爹爹与大哥重要些:“那好吧,干脆等爹爹和大哥回来,我再把这小子告诉他们,他们必定是高兴的。”
“嗯。”祁谌语气低沉地应了一声,“绾绾说的有理。”
看着顾绾高兴的样子,祁谌实在没有办法告诉她顾泽与忠义候皆已身亡的消息,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人生不如意十之□□,即便之后顾绾怪他欺瞒了她,他也做好了独自承受的准备。
祁谌走出房间,对着林七道:“把府里的下人都给我叫过来,一个也不能少。”
“是。”
林七的动作很快,府里大大小小的管事、丫鬟没过一盏茶的功夫便集齐在了空旷的院子里。
祁谌坐于院子中的石凳之上,指骨轻轻敲击着身前的石桌,一下又一下,给人以无形的压力。
院中寂静无声,没有一人说话,下人们安安份份地待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只有风声与不知名的虫声发出细碎的一点儿动静,缓解着人们内心的紧张感。
仔细看去,下人之中还包括着伺候顾绾的人,尽皆在此。
“消息都知道了?”半晌,祁谌打破院中的沉默。
过了如此之久,下人们自然是都知道了的:“是。”他们齐声做答。
“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我相信你们心里都是有数的,”祁谌语气不紧不慢,但周身的气息却凝实而骇人,让人不敢直视“若是让我知道你们谁在少夫人耳边乱嚼舌根,让她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那你们……”尽皆滚蛋。
祁谌话语未尽,但下人们哪个不是人精,自然是知道祁谌为了什么而警告他们。
“少爷放心,我们绝不在少夫人面前胡言乱语。”除了听话,下人们不做他选,祁府工钱、待遇都不差,他们何必自寻短路,毁了自己的前程。
“散了吧。”看着安分守己的下人,祁谌也不再为难他们,只要好好听话,他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找茬。
祁谌做了个人形的囚笼,将不知“世事”的顾绾囚禁在里,从此之后,外面的消息像是与她隔绝,关于忠义候与顾泽的消息更是与她绝缘。
就像是漂亮的鸟雀被主人精心呵护,唯恐让其受到外人的惊吓。
祁府之内的气氛“安静无声”,侯府可就与其天差地别。
当棺材运至侯府大门的那一刻,便注定了府内的悲痛哀悼。
棕色的沉木棺材摆在院中,无人敢去触碰一下,只能静待主人的到来,打破这满园子里的哀楚。
“不,相公!”女主人终于到来,满是痛苦。
王月看着院中摆着的事物,一时之间同疯了魔一般,死活不敢相信那是战死的顾泽。
明明顾泽出发之前曾告诉她,他会回来为她庆生,还会为即将入学的孩儿取字,怎么,怎么就突然丢下他们走了呢。
“你起来啊!起来啊!!”王月用力拍打着棺木,娇养细白的手指很快红肿了起来,压抑的泣音低低响起,但很快变成了嚎啕大哭,如同幼时一般,脱离世俗的目光,不管不顾,只因为心中太过难受,以至于难以抑制。
“嫂子。”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看着悲痛欲绝的王月,顾野与顾昭也只是低低换了一声,明明是两个大男人,此时却像是婴幼儿一般,全身无力,甚至扶不起一个女子。
“唔!”压抑的声音,通红的眼眶,痛彻心扉的感觉如此难耐,以至于连眼泪都是如此的干涩而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