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琛警觉地抬头望过来,“谁?”
宋以柔不敢抬头,伏跪在地,浑身哆嗦得跟鹌鹑似的。
看清是她后,赵琛缓和了神色,命那赤影卫退下,将她自地上搀扶起来,“半夜不睡,怎么突然起来了?”
宋以柔战战兢兢地答道:“臣妾,臣妾见陛下不见了,故而出来寻,臣妾并非故意的……”
赵琛将她鬓边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指尖带着薄凉的温度,“你今夜什么也没听见。”
宋以柔不敢做声,眸中盈着点点泪光。
赵琛勾唇笑了笑,“不是说想去大相国寺吗?等过几日天晴,暖和了些,再去罢。”
宋以柔跪下谢恩,背后惊出一层冷汗。
人人都说伴君如伴虎,从前她只觉得赵琛喜新厌旧,在朝政上并无建树,事事皆要仰仗先帝留下的重臣,如今才发现,原来他同样有着深沉的帝王心机。
宫中多的是无故殒命的妃嫔,她不想变得和她们一样。
赵琛将手指搭在她雪白的颈项间,轻轻按住那跳动的脉搏,温柔地道:“柔儿,回去歇息罢。”
这一整夜,宋以柔没有丝毫睡意,好不容易捱到赵琛起身去上朝,锦书进入内殿,照例送来药。
盯着那一碗黑漆漆的汤药,宋以柔有点儿犯恶心,挥手道,“端下去倒了。”
锦书道:“娘娘可是身子不舒服?”
宋以柔拥着锦被,“这药喝了一年多,也不见效,今后免了罢。”
想了想,又道:“过几日天晴了,你陪我出宫去趟大相国寺。”
元瑶在九九消寒图上添上最后一瓣梅花,眼看着快要出正月,谢晗却还没有回京,从冀州那边寄来的书信倒是准时,每两日就会有一封送到清羽峰。
音笙亦不知情,她暗自想道,等下次时晔过来时,再问问他谢晗究竟因事何耽误了这么久。
不知为何,时晔原本跑的勤快,这几日也不往清羽峰来了。
元瑶在山上住着,消息不灵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想托阿瑀帮忙打探,又怕这孩子猜出自己与谢晗的关系,只好作罢。
时晔一直不过来,她无从得知谢晗的行踪,心中焦急,却无计可施。
直至花朝节这天,她意外在小院子外见到熟人。
宋以柔原是听闻清羽峰后山景致甚好,想来这里散散心,却不想,居然在这里撞见元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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