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若锦听到这里,不加思索地随口道:“陆千辰前几日也曾这么对我说过。”
顾熙然忙反问道:“陆千辰?他对你也这样说过?”
颜若锦这才意识到可能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她急忙又解释道:“你也知道我与陆千辰的关系,他只是说朝中的达官贵人如若到了美食院吃饭,就叫我不要多管闲事。就是这样。没有特地指出是七王爷。”
说完,颜若锦心里不免轻轻吸了一口气。我的妈呀,差点惹麻烦。
顾熙然闻听,眉间展开了:“那就好。我还以为陆千辰发现了七王爷的什么不好的事呢?如若他只是说到所有的达官贵人的话,那就没什么。他也就是正常的寒暄罢了。他说话就那个口气,你也别害怕他。有什么事就去将军府找我。”
颜若锦微笑着点了点头。
楼上的七王爷宣仁宇站在包间门口瞧着这一幕,对秦修悄声道:“原来这美食院的老板娘还有这么多人喜欢呢。顾熙然也对颜若锦动了心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你说本王希望谁伤呢?”
秦修悄声答道:“王爷,小的哪猜得到。”
傅柔珊则私下揉搓着衣角,恶狠狠地盯着那正和顾熙然作别的颜若锦。顾熙然刚才对颜若锦的温柔劲儿让她醋意大发。
她喜欢顾熙然这件事,顾熙然知道。她曾表达过很多次。可顾熙然却总是说他只是当她是妹妹。本想着哥哥傅廷弈和顾熙然是好友,她就可以夺得先机,没想到,完全没用。
且,因为傅家被抄家,哥哥傅廷弈也不知去了哪里。她作为傅家的养女,因为傅家抄家那日她为了摆脱罪责就说出并不是傅家亲生女儿的事,她不想当罪臣之女。可皇上还是因为她已入了傅家的族谱,对她同样贬为庶女。顾熙然就更不理会她了。她落得个给七王爷宣仁宇当贴身奴婢的下场。
虽然这样,她也算是有了栖身之所,但,身份低微陡然突变,从天上到地上,她真的不甘心。
七王爷宣仁宇见傅柔珊的脸色有些变,问道:“柔珊,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不会也喜欢顾熙然与陆千辰中的一个吧?”
傅柔珊可不敢真说她的心意,如今作为罪臣之女,能留在七王爷宣仁宇身边当个奴婢暂时是个最好的选择。
于是,她忙谄媚道:“王爷,奴婢今生今世只想着安心伺候王爷,奴婢只想着好好伺候王爷。别的根本就不想。”
宣仁宇瞥着傅柔珊,轻轻笑了笑:“难为你了。”
傅柔珊柔声道:“这是奴婢的本分。王爷。”
因为特为考生办的桂花宴,寓意美好,美食院今日赚的钱是平日的两倍还多。
颜若锦很满意,很开心。
翌日,颜若锦早早起床去往美食院,却在路上偶遇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在乞讨。
颜若锦便俯身下去在他的碗里放上了一些钱,就在她要起身之时,忽然发现那乞丐的腰间有个有个眼熟的荷包。
颜若锦又仔细瞧了瞧,终于看清楚了:天哪,那不是她丢的那个荷包吗?
颜若锦忙问道:“大哥,你身上的那个荷包,是我丢的,你能不能还给我。”
谁知那乞丐却下意识的紧紧护着荷包,拿起要钱的瓦罐就跑。
颜若锦懵了下,急忙快步跑着追了上去。
眼见着那个乞丐就就要在前面拐弯了。颜若锦大喊道:“站住,站住!”
好巧不巧的,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翩然落在那个乞丐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颜若锦定睛一瞧,是陆千辰。
此时,陆千辰正将那个乞丐逼在了角落里。
颜若锦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冲着那个乞丐气喘吁吁道:“你……你跑得倒挺快。”
陆千辰心里一阵欣喜,他觉得今日定然是帮助颜若锦做了一件好事,眼前这个乞丐应该是偷了颜若锦的钱了。
于是,陆千辰逼问道:“交出来,把你偷这位姑娘的钱交出来。交出来,就放了你。”
颜若锦累得倚靠着墙,指着那个乞丐,道:“他没有偷我的钱,只是他腰间的那个荷包是我的。应该是他不知道在哪里捡的。”
陆千辰顺着颜若锦手指的方向看向那个乞丐的腰间。
当他看到那个乞丐腰间的荷包之时,就觉得脑袋嗡地一声。这……这不是他曾在那夜悄悄潜入颜若锦的房子里偷走的那个荷包吗?他不是已经扔掉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个乞丐身上?
那个乞丐此时有点被吓坏了,支支吾吾道:“我……我……这个荷包是我捡的。”
陆千辰此时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怕那个乞丐的话横生枝节,刚要打断那个乞丐的话,颜若锦却在此时温声对那个乞丐道:“你不要害怕,我们不会伤你的。你只要把这个荷包解下来还给我,然后告诉我这个荷包你是在哪里捡到的,你就可以走了。”
那个乞丐急忙将荷包从腰间解了下来,还给了你颜若锦,并回道:“这个荷包是我在前面一条街上一个大宅子的外墙下面捡到的。”
陆千辰就觉得心里一紧,完了,完了,这个乞丐正是从他所扔到的那个方向的陆府外墙外捡到的。
为了避免事态失控,陆千辰急忙打断道:“你可以走了。”
颜若锦却拦着追问道:“我还没有问完呢。什么大宅子,你有没有看清楚那家大宅是哪一家?”
那个乞丐用手指了指那个大宅的方向,道:“就是那个方向的大宅子,大宅的灯笼上写着一个‘陆’字。”
陆千辰默默叹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功亏一篑。
颜若锦闻听,脸色大变,拿着手里的荷包转过头来怒视着陆千辰:“陆大人,你有没有什么向民女解释的?”
乞丐趁机赶紧逃跑了。
陆千辰则强装镇定:“颜若锦,你这是什么话,我有什么需要向你解释的,笑话。你不会是以为在我陆府的外墙外捡到的就是我偷的吧?”
颜若锦蹙紧着黛眉,盯着陆千辰:“不然呢?能够不留一丝痕迹地到了我家偷走我的贴身荷包的人,在宣国,除了你陆大人,民女还真就想不出第二个人,况且,你的身上有那香薰的味道,乞丐又是在你陆府的外墙外捡到的。怎么会如此巧合?”
陆千辰清了清嗓子:“别给我扣帽子。关于那香味,昨日那个香薰店的张老板不是我身上的不是那款香薰的味道吗?你怎么还赖我?陆府的外墙的东西难道都是我偷了扔掉的?太牵强了。我能做这样的宵小之事吗?”
颜若锦无奈的叹道:“陆大人,您什么事做不出来?这一点,别人不信,我信。”
说完,颜若锦拿起荷包来转身就走。
陆千辰急了,在后面紧跟上去,叫道:“颜若锦,不是我偷的,真不是我偷的。我干嘛要偷那个荷包?费尽心思偷了,再扔掉?为何?我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