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悦一抹眼泪,顿时冷静了下来。
“夏刀,金创药准备好,有多少拿多少,等会儿往伤口糊!”
“你,你按住瑞王的手脚。”
“慕十八,你准备,点穴止血。”
“你来拔箭,不,还是我来拔,我的手稳,不能移动分毫。”
“随队军医,快去找来。”
……
金箭拔出,血涌似泉,慕梓悦闭着眼睛一下子坐倒在地上,拿着箭的右手象筛子般抖个不停,几欲晕倒。
她定了定神,终于踉跄着站了起来,看着高地下的战况,征西、平南军军心大乱,好几队朝着高地这边杀将过来,想必是要来看个究竟。
她深吸了一口气,“仓啷”一声,抽出了身旁一个亲卫的宝剑,一个箭步站到了一块高起的岩石上,右手高举宝剑,厉声喝道:“大夏广安王慕梓悦在此!尔等听令!”
“全力夺城!违令者斩!”
一旁的亲卫队立刻围聚了过来,一起高声喝道:“大夏广安王慕梓悦在此!尔等听令!”
“全力夺城!违令者斩!”
那声音震耳欲聋,响彻在云霄。
底下的兵士们一下子有些回不过神来,沉寂了片刻,忽然都欢呼了起来,大夏兵原本就占着绝对的优势,心病一去,战况旋即大变,那插入后背的西陵兵立刻便好像泥牛入海,被切割成数个小块。
慕梓悦定定地看了半晌,忽然朝着北侧山头看了过去,影影绰绰的树林间,依稀站着一队人马,为首的那个脸带面具,正呆呆地看着她。
慕梓悦心如刀割,手中剑朝着他一指,双眸紧闭,仰天长啸:“西陵军听着,伤我大将,辱我挚友,夺我城池,欺我百姓,此仇不共戴天,不日我慕梓悦定要取你广迁,赶尔等滚回西陵!”
满屋都是浓重的血腥味道,慕梓悦站在屋角,看着徐大夫不停地呼喝着,不停地换布用药,四周药童不停地穿梭,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五年前,也是在这样的房间里,也是这样的人来人往,也是这样悄无声息躺在床上的至亲……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大夫终于停下了手,站在床边,长叹了一口气。
慕梓悦的脸色惨白,却不敢上前,她很怕,怕到了最后,还是和父亲母亲那时候一样,听到一句最残忍的“节哀顺变”。
徐大夫四下看了看,问道:“这里现在谁主事?”
夏刀瞥了慕梓悦一眼,眼神中带着控诉,慕梓悦不得不上前一步,语声嘶哑:“我……”
“我去药房,你们派人看好王爷,今天是治疗最关键的时候,只要熬过今晚没有发烧,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徐大夫擦了一把汗,心有余悸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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