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垫了好几层被褥的马车,4个人肯定是坐不下的。
如果余妈妈和小桃儿上来了,也就意味着萧致远要换到另外一辆马车上。
萧致远自是不想与裴姚姚分开的,抬手覆上裴姚姚有些冰恋的小脸蛋上。
还没开口劝说,就又听到裴姚姚羸弱说道:
“夫君在这上面有些不便,夫君唤余妈妈和小桃儿过来,我一定能照顾好自己,不让夫君担心。”
看着裴姚姚一脸坚定的模样,萧致远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
但是最终,还是舍不得和此时的她争辩,转身自己去了另一辆马车。
只是在离开前,有些担忧的看着裴姚姚。
“姚姚有事一定要和为夫说,为夫就在后面的马车上,你只要唤为夫就能听见。”
“照顾好自己!”
说完深深地看了裴姚姚一眼,才缓缓的转身离开马车。
裴姚姚看着萧致远离去的背影,不由的轻轻松了一口气。
当日裴姚姚从萧致远书房逃回房间后,立马猛灌了好几杯凉茶。
也可能是整个人情绪太激动了,当天晚饭后,大姨妈就造访了。
从来大姨妈的那刻起,这整整两日,裴姚姚都在床上痛的死去活来的。
因为这样,也再没去过萧致远的书房。
清醒的时候也很少看见他。
她不知道的是:萧致远每次都在她睡着的情况下,忙完后,才抽时间回来照顾她。
这两日晚上,裴姚姚每次醒来,都能看到萧致远把宽大温暖的手手掌,轻轻放到她的肚子上,给她当人工暖宝宝。
那宽大的手掌下面,温暖的不仅仅是裴姚姚冰冷的肚子,还有那颗没有想好归处的心。
裴姚姚睁着眼睛,尽管什么也看不见。
可是听着黑夜里,萧致远平缓的呼吸声,不安的心突然就定了下来。
她一直为自己感到庆幸,穿来即得这么完美的一个夫君。
所以本能的,对他,她是有着深深的占有欲的。
只是在慢慢的相处中,这种占有欲才跟着慢慢地发生了变化而已。
从占有他、到欣赏他、接受他、再到喜欢他。
一层一层递进的感情,但是这些,都够不成爱。
因为爱,是一个人打心眼里的认定,是很明显的排他性。
裴姚姚自认为决定和他试着处下去,但至始至终都还没到爱的地步。
她顶多是喜欢,是可以试着接受他过下去,但却从来没想过,用所有的心来爱他这个人。
有可能是因为她是穿书,也有可能她本就清醒,更有可能是她的感情迟钝,以至于她做不到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
反观萧致远,他自成婚以来,对自己做的事,小到细枝末节,处处体现了他的体贴、用心。
以及会让裴姚姚生出一种被捧在手心里般的珍视的感觉。
裴姚姚也是因为发现了这点,心里才会惶恐:你给我的,我无法给予。
她从未爱过一个人;也从未有人像他一样,给过她这般的深情和珍视。
或许这就是人们口中的爱,可是,从来没人教过她,该如何爱一个人?
她也没有做好如他这般,认定对方为唯一且不顾一切的准备。
当日在书房里,萧致远拦下她,在帮她整理完衣裳后,轻轻凑到她耳边开口说道:
“姚姚可知为夫所求为何?”
对上他眼底的深情和期待,裴姚姚沉默了。
她当然知道,只是现在她还给不了。
所以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逃离。
她缓缓的低下头,没有回答。
良久,等萧致远说出:“去吧。”
裴姚姚才捧着自己跳的有些异常的小心脏,抛下萧致远落荒而逃。
在感情里的裴姚姚,一直都是属于比较龟型的人,即迟钝且难以发现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两日,与萧致远真正意义上的见面次数不多,也一部分减少了她心里面的尬尬。
虽然已经过去两日了,在裴姚姚这心里,却还是如同毛线一般,理不清楚。
她不知道自书房离开后,为什么会开始逃避起萧致远,不能和他说清楚,也不能像从前一样待他?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他,心就跳的特别快?
那种见面觉着尴尬,不见又想知道他现在忙什么的奇怪心里,让她倍感不适。
所以今天,和萧致远同处一个马车时,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
她想也没想的就开口提出要和余妈妈、小桃儿一辆马车。
等看到走远的萧致远,裴姚姚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又忍不住会在心里自责。
余妈妈不知其中原因,有些忧心的看着自己的主子。
不明白两人之前还好的一个人似的,怎么突然又闹起别扭来了?
可看着自家夫人那惨白的脸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还是照顾好自家夫人,改日再问吧。
与马车里心情纠结的裴姚姚相比,现在正站在路口某个隐蔽的角落里的崔晴,心情就澎湃多了。
望着那几辆豪华的马车渐渐走远。
在即将变成小圆点的马车上,里面载着她爱而不得的男人,和那个她恨之入骨的女人。
当日被裴姚姚无情的拆穿和打脸,以至于崔晴当时的计划,眼看着的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