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越北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举目望来,魏灵顺赶忙又将头低了下去。
敬密低声对宋越北说道:“大衡宫那边已经探明。太后听闻平王入城后去相府向您献上国礼,震怒不已,当即诏您入宫。”
宋越北玩味道:“国礼?”
敬密是亲眼看了平王入府口出狂言的全场,此时气愤难平,“此事全因太后身边一名唤温明的阉人弄舌,他此举意在置您入死地!此人无事生非,巧言令色,搬弄是非,无中生有,当真可恶!”
敬冲上前,他倒是更冷静些,“平王今日入府送礼,这才过了多久,消息竟已传到了宫中。府中定有此人耳目。”
他见宋越北听闻此言面上并无惊色,只是眉宇间又多几分索然无味的倦怠,心中便知此事恐怕相爷早已有所预料。
“耳目?你看谁是耳目?”
敬冲欲言又止,“梨襄姑姑虽与您自小相识,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人总是会变的。梨襄姑姑在宫中多年,未必就与宫中断了联系。咱们府中可没有什么事能瞒过她的眼睛耳朵。这些年来想要混入咱们府中的凶徒极多,但没有一个能成功,此事只能是府中老人所为。”
话已出口,他也没了顾忌,“梨襄姑姑这些年来跟着太后娘娘的时间远比与您相处的时间更长。温明是宫中的旧人,往日也与梨襄姑姑同事过不短地时间,二人关系颇为和睦。请相爷早做决断。”
这根本就已是明着说此事与梨襄与此事有关。
宋越北低笑了一声,他抬眸目光从身旁的敬字四人的面上一一扫过。
他身边的人多,平日要用的人也多,这些人为他所用,却未必个个都是一条心。
梨襄看着他长大,是从前用惯了的旧人,如今把持丞相府大事小事。
敬字四人跟随他几年,事事以他为先,为他料理身边俗务,政务也多有涉及。这些年他们替他办了不少事,丹阳城里他们四人也不是无名之辈,只是沾上他就注定没什么好名声。
这四个人各有擅长,单放出去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人物。
两方谁都看不上谁,只是为着他保持面上过得去,私下龌龊却不少。
这些他心中都清楚得很。
不过他本也就不需要他们与梨襄关系有多好就是了。
至于府中的消息会传进宫里,他倒也并不觉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