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生的眼里漾着清冷的月光,几缕杂乱的发贴在她的面颊上。
如一枚置于污泥中的宝珠,仿佛唾手可得,诱惑行人上前拾取摆布。
这种卑贱的姿态本身就是一种高明的诱惑。
“我等了很久,你,怎么才回来?”
刚刚睡醒的人咬字都软绵绵的,还有带着点小女儿的委屈。
宋越北听着她的话,只觉有片羽毛轻轻扫了一下心口,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如果不是在做梦,怎么会有一个人一心一意的守在这里就为了等他回来。
她的行为太出格,连出现的方式都与众不同,像是只失控的风筝,他无法控制她,却被她的言语动作牵引心神。
他下意识偏开目光,下意识抵触着这种陌生又突如其来的喜悦。
“谁也没让你等我。你自己找罪受。”
她长睫低垂,便是古画上伤心垂泪的美人。
的确是找罪受,最难过的是受了罪还没能杀了人。
这下完蛋了,一会儿梨襄过来把她扔出去,她这任务铁定是做不了了。
宋越北没有听到她的回话,耐不住又看向她,“我已跟你说过规矩,双苑你不该进,更不要说爬我的床……”
她垂着眼咬着唇,眼尾嫣红带着一点水汽。
谁想爬他的床,蹭了她一身的灰。
他望着她的红唇眸光渐深,口舌仿佛打了结说不出一句话。
她长睫轻轻一颤,一点点抬起眼看他,眼底氤氲着水气,一双眼媚意横生,看着他的目光却专注得让人面上发烫,还带有几分依依不舍,“那我走了。”
这一走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这颗头切下来,她的目光格外不舍的将他的五官都细致的描了一遍。
多好的一个任务目标啊,近在咫尺就是得不到。
他握住她的肩膀,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
有人推门进来,“相爷,你回来了。”
随着门被推开,嘈杂的人声涌入了寂静的室内,数十个婢女小厮围在门前,火光照亮了屋内的二人。
宋越北下意识放开她,猛地站起身,只是心口仍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