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越北刚在玉鸦面前认下这个朋友,他打断朱金璧,面上笑容温和,“朱兄,咱们许久没见,既是旧识,今日在这里遇上倒也是缘分。不如一道赏花。二位意下如何?”
朱金璧让宋越北这一声朱兄叫的一口气喘不上来,听到这活阎王留人,只能满腹不安的将辞行的话咽下去,叠声道:“好好好。”
屈理也笑道:“多亏宋兄的福,今天我们得已见到这样安静的泣沧花。十里锦缎步障,好生阔绰。”
朱金璧奉承道:“平素这山上挤挤攘攘的颇多人,用锦缎作步障隔开旁人。这样雅致的法子天下也只有宋相能有。”
他偷眼瞧了宋越北一眼,想起第一次见宋越北时的场景。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宋家还是丹阳城中一户寒门。
在恒国公家的公子眼里,丹阳城中有几户人家又不是寒门?
原本宋越北这样的出身,一辈子都不该有机会能与他们同席而坐。
他记得那是李家的一次宴席,邀了宋越北前去。
这人凭空冒出来,城中的就那么几家,各家公子们都是自小的熟识,左右一打听便打听出了他的来路。
“说是太子的一个宠姬的弟弟。”
“太子的宠姬?”记得是莫家的小子伸长了脖子去瞧他,像瞧个颇为有趣的玩意,“难怪这小子生的跟个娘们似的。”
众人哄笑起来,放肆又轻蔑,没有人将那个沉默的少年看在眼里。
那时的宋越北瘦小,内向,肩头总是收着的,垂着头,像是一道阴暗的影子,难得他身上却有种王侯也藐视的傲气。
那傲气来得莫名其妙,让人很想折辱。
毕竟他宋越北只是个穿上锦缎制成的新衣也像是偷来的衣服,身上有挥之不去的穷酸味道的卑贱之人。
他和权贵的世界格格不入。
而丹阳城中的二世祖们总是很擅长拿着这些意外闯入他们世界的卑贱之人找点乐子。
每一次遇到他,他的小伙伴们都会对他肆意取笑,取笑他俊秀的面容,取笑他的穿着,取笑他的神态,取笑他吃东西的姿态,取笑他行走的步伐……
他们都以为这个人很快就会消失在他们的世界里,毕竟宋家不过一寒门,倚靠的所有无非是一个女儿博得了太子的宠爱。
但男人的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