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名,连累你的家人,还能有什么用处?”
宋越北大笑,“大业?国家?苍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若没有我宋越北,你便当如今的世道能更好了吗?人人都能得到想得的?百姓便能安居乐业?若没有我宋越北,如今恐怕早没了大梁!
你这等生于锦绣,未曾受过风霜之人对我说苍生。何其可笑!”
他说一句就打孙舒一拳,一下比一下更重,仿佛要将多年来压抑在心中的怒火都喷洒向对方。
敬云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被眼前的场景惊得瞠目结舌。
如今的宋越北不像是以往持重的宰相,倒像是街头发了狠打人的混混。
在今日之前,他从未想过宋越北有一天会与人动手。
宋幽抽出长剑上前,“我替您杀了他。”
宋越北松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孙舒,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倒在他脚边的人,“他想触怒我,死在我手中,以此搏一个盛名。我偏不如他的意。
孙公子既然有为天下苍生舍身之志,我送你改名换姓去琴城从军。十年,你从军十年不得归家,你的家人也绝对找不到你。
若你十年后能活着回来,仍能对我说出这些话。我会如你所愿交出国政大权,让予贤才。”
听闻此言的众人皆是一惊,琴城在澶河畔,澶河最好登陆的一片滩涂,也是伪朝与北梁开战的最前线。
澶河是北梁与伪朝的界河,琴城是数十年前才修建的新城,为的就是占据这个有利位置,阻止伪朝北上。
伪朝与北梁已有数十年没有大战,但小的摩擦一直不断。
伪朝想北上,统一天下。
北梁未尝不想越过北方的山脉南下,统一天下。
对于孙舒这样出身高贵的世家子,出行有车马代步,吃饭穿衣都有奴仆伺候,那双手可以用来抚琴写文章,却从没有抓过刀柄。
从军于他已是难事,更何况是去那等偏远危险的地方从军。
文逸直面露忧色,但到底是松了一口气。
今日孙舒这些话,以宋越北素来的作为,杀他一人恐怕都难解怨气,非要他一族覆灭不可。
琴城从军虽苦,但总归留下了性命,也没有累及家族。琴城虽危险,但的确也是从军想建功立业最好的选项,只有最艰苦的地方才有可能最快升迁。
这已是宋越北难得的慈悲了。